在燈下,寶釵也在看著花簽上的那句話,心裏滿是舒暢,果然自己改變了命運,她薛寶釵再也不是無力的嬌花,而是鬥雪而開的寒梅,她吐了一口氣,將花簽珍惜的放好,然後看向窗外的月亮,等再有幾次月圓她便要入宮了。
時間一晃而過,薛蟠差點兒把自家的綢緞胭脂鋪和首飾鋪搬回來,讓寶釵笑話的同時也感動不已,最後還是薛謹製止了他:“蟠兒,為父知道你是為了妹妹好,怕她委屈,可是在宮裏你是越出挑越危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呀,你讓她無論衣服還是首飾都用最好的,豈不是把她推到風口浪尖?”
“我知道!隻是...隻是...”薛蟠抹了抹眼角,“妹妹太寒磣了怕被欺負!”
“不會的哥哥!”寶釵調皮的拉著薛蟠的衣角撒嬌,“我這麼聰明怎會被人欺負呢!”
“聰明?你那都是些小聰明,在宮裏老實些,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薛謹瞪了她一眼,結果自己也有些傷感,“那宮裏可不都是些人精嗎,你隻安守本分,別太出挑了,等到時候了,父親去接你回來!”
“父親放心!崔嬤嬤一直教導我呢,我定然會安然無恙回來的!”寶釵一手拉著哥哥,一手拉著父親,笑道,“寶釵不會去爭什麼富貴,隻想平安回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第二天天一亮,寶釵便收拾好行裝上了車,來到指定的宮門口,已有很多馬車在等著了,雖然人很多,但都靜得可怕,連馬都被這皇城的莊嚴之氣壓得不敢叫喚一聲,等到更鼓敲響了,皇城的門才開,一溜的青布小轎排成一條線出來,然後散開到每個馬車前,帶著紗帽的秀女們各自帶著行李最後看了自己父兄一眼,便上了青布轎子,進了宮門,奔赴了或青雲直上,或一落千丈的前程,那紅色的宮門如血盆大口一般每年吞噬著各色女子,今年也不例外,在最後一頂轎子進去後懶洋洋的合上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爹,妹妹她~~”薛蟠緊張的向裏看著,雖然已經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放心!”薛謹深深吸了一口氣,“相信你妹妹,她是我們家的福星,而且那位也昨日送來一個安字!”
“安!”薛蟠稍稍放了心,“他是說妹妹他罩著了!”
“喔?不是平安的意思嗎?”
“父親,你看,屋簷下麵一個女,就是妹妹這個女子被他罩著了!”薛蟠笑道。
“若是這樣,我也放心了!世子是君子,定然言出必行。”,薛謹有些自我安慰的點了點頭,與薛蟠回去了。
因為薛蟠銀子塞的多,寶釵的轎子很穩,一路上沒有受罪,倒是有幾頂轎子一路搖搖晃晃的,直接把秀女搖吐了,那掌事太監萬分嫌棄,直接把那幾個秀女打發回去了,結果那幾個秀女家的車子還沒走遠又被叫了回去,寶釵心裏萬分羨慕,不過崔嬤嬤也說過,這樣被送回去的,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除了遠嫁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