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垂淚到:“冤枉啊,老祖宗。”
賈母冷笑了一聲,將賬本丟到她的身上:“冤不冤你心裏最清楚,痛快點兒把你手上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我開祠堂,休了你這個毒婦。”
王夫人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忽然,她發瘋了一樣的開始砸屋子裏的東西,嚇得周圍的嬤嬤,丫頭拉的拉,攔的攔,被告到賈母處,賈母冷笑出聲:“她喜歡砸就砸,反正從她月錢裏扣。”
王熙鳳匆匆的趕了過來,便見王夫人的房間已經砸得不成樣子了,而她披頭散發的癱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哀嚎:“你們都來逼我,都來害我,我難道想這樣嗎,我難道不是為了賈家嗎。”
平兒拉了拉王熙鳳的袖子:“二奶奶,夫人怕是有些失心瘋了,要不請個大夫瞧瞧。”
“大夫?現在哪個大夫敢來。”王熙鳳氣得牙癢,若不是自己的親姨母,她真想上前給她幾巴掌,用這種方式來害自己的親侄子,親侄女,她還真下得去手。
她忽然有些兔死狐悲了起來,姨母既然能夠眼睛都不眨的害薛家那幾個侄子,侄女,那害起自己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比如讓她管家,已經讓她心力憔悴了。
隻是表麵功夫總要做的,她忙上前抱住王夫人哭到:“姨母,你這是怎麼了。”
王夫人一把將她推倒:“還不是你當得好家,現在大家堵著門要債,老祖宗怪我,我隻能幫你扛著,你說你一天風風火火的,都幹了啥事兒。”
王熙鳳被她狠狠的一推,重重的撞到門檻上,頓時肚裏一緊,隨即聽到平兒的尖叫聲:“二奶奶下麵見紅了。”
忙亂了一晚上後,麵如白紙的王熙鳳愣愣的看著房梁,平兒進來欲言又止,正要退出去,卻被她叫住了:“是什麼。”
“是個才成型的男胎。”平兒咬了咬牙,說了出來,王熙鳳頓時感到心如死灰,自己一向勞累得月事兒不準,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悄然懷上了,還是自己最想要的男胎,“太醫說,二奶奶要靜養,若是調理不當,今後怕是......”平兒思慮再三,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王熙鳳愣愣的看向她,忽然向她招了招手,平兒湊近後,她輕聲問道:“二爺呢。”
“去東府喝酒去了,還沒回來。”平兒小心翼翼的說,“之前讓彩明回來拿錢,說是玩兒兩把。”
賈璉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摸了摸自己癟癟的錢袋子,全然不知自己為何幾杯酒下肚就跟大家說起了自己得了筆銀子後的宏偉抱負,然後就和榮哥的幾個朋友賭了幾把,等他回過神來,那筆用來做生意的錢已經讓他輸光了。
他不知如何麵對王熙鳳,更不知如何麵對一直幫襯著他的薛蟠,而當他回家後,卻有一個更不幸的消息在等他,他的嫡長子被自己的嬸子一把推掉了。
賈母等到天擦黑,才等到自己一身酒氣的兒子回來,她抱怨道:“都是些五品,從四品的小官,你跟他們應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