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若是沒有此事,那麼寶釵的庚帖為何在那個媒人那裏,還被媒人吃下去。肯定是薛家去滅口的時候,那個媒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拚死給我們指出了真凶。”
這時候大堂都安靜了下來,的確,這一點又如何解釋呢。
薛材歎了口氣,然後笑道:“唉,看來殺手鐧不出是不行了。”她看向賈雨村說,“大人,我隻想說,金陵的庚帖樣式和京城不一樣的,所以,而那個媒人口中的庚帖卻是用的京城的樣式,所以這份庚帖是假的。”
王夫人一聽,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每個地方庚帖的樣式不一定是一樣的。
薛材沒有理會屏風後麵那些丫鬟,嬤嬤們的尖叫,從懷裏掏出兩份庚帖說:“這是薛禮和夏金桂的庚帖,大家可以看到,兩份上麵的花紋樣式是不一樣的,大家若是有幸遊曆四方,便會發現,各地風俗不一,庚帖也不一定相同,而那個媒人口中的庚帖卻是京城樣式的,試問,身在金陵的薛家怎麼用京城樣式的庚帖寫女兒的生辰八字呢。”
賈雨村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說:“薛材,你果然辯才了得,你說這麼多隻能證明薛賈兩家的聯姻可能不存在,但是不能洗刷薛謹殺人的罪名。”
薛材好笑的說:“大人,殺人總要有個理由,之前為何認為是薛謹殺人,因為有這個聯姻在,薛謹要滅口,那麼既然沒有了這麼聯姻,試問,薛謹為何要殺一個素不相識的私媒,難道是他閑瘋了?”
大家都哄堂大笑了起來,賈雨村拍了拍驚堂木,然後說:“那死者喉嚨裏的庚帖如何解釋。”
“剛才我已經解釋過了,此庚帖是假冒的,而且這些庚帖發現時是在死者的嘴巴裏,還未嚼爛,其實很容易被凶手發現,那凶手為何要留著這些東西呢。”
“因為庚帖是凶手塞進去的。”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個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將一個綁的嚴實的人丟在了地上:“此人便是殺害那個私媒的凶手,他已經招供了,在他入室搶東西的時候,那個私媒正在偽造庚帖,他隨手拿了一張塞到她嘴裏讓她不要叫,然後把她殺了。”
“你......你是何人。”賈雨村顫抖著嘴唇看著那個如利劍一般的男子。
“我是刑部的。”那位男子拿出了令牌,然後淡淡的說。
其他人尚可,而薛材愣愣的看著那個男子:“雲...雲侍衛。”
水惲和女扮男裝的寶釵,也就是薛材走在大街上,聽著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著這個案子,大都是嘲笑著賈府王夫人的無恥,為了陷害妹妹一家,居然撒那麼多謊,甚至有人說,那個殺手肯定就是她派的,隻是官老爺已經判了,他們也隻能為薛家抱屈兩聲。
“謝謝你。”寶釵一臉的感激,“謝謝你來幫我,還有,謝謝你相信我。”
“傻瓜,我們相處這麼久,我怎會不知道你的為人。”水惲低頭看向她,這個女人永遠給自己驚喜,看她在大堂之上侃侃而談,據理力爭,如一團火一般的耀眼,這就是自己認定的女人,是可以跟自己比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