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歎了口氣,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說,隻得安撫了她一番,然後招呼她住了下來,隻是沒想到,第二天,便有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看著笑盈盈的打量著周圍的布置的王熙鳳,寶釵淡淡的笑道:“表姐請坐,表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過來,自然是有事兒與你相商的。”王熙鳳看了看旁邊的侍女,寶釵會意,看向雀兒,雀兒忙帶著人下去了,見沒了外人,王熙鳳一挑眉毛,冷哼道:“我以為你聰明,沒想到是傻子,你讓惜春住下,豈不是給賈府為難你的口實。”
“這倒是奇了,別說惜春是我拐了彎兒的親戚,便沒有這層關係,我請一個朋友住兩天又怎麼了。”寶釵奇怪的說。
“我是跟這些牛鬼蛇神鬥了這麼久的,她們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說不出來,說不得說你是為了固寵,把親戚往火坑你拉呢。”王熙鳳哼笑了一聲,“你是很聰明,但是你可知什麼叫有理的怕沒理的。”
寶釵細細一想,倒真有些王夫人,老祖宗的作風在裏麵,隻得歎道:“她們都逼著惜春出家了,難道還不肯放過她。”
“她們是想逼惜春回去。”王熙鳳徑直說道,“所以她住你這兒定然不是長久之計,罷了,不說她了,這次來,倒是有個生意想跟你一起做,你可感興趣。”
“表姐請說。”寶釵忙說,“表妹自當洗耳恭聽。”
“你可知印子錢。”王熙鳳看了看門窗,然後壓低聲音說。寶釵身子微微一抖,這便是當年壓倒賈府的最後一根稻草,賈府放印子錢,最後逼死了人命,讓聖上大怒,直接下令查抄賈府。
見寶釵若有所思,王熙鳳以為她感興趣,忙說:“別說我這個做表姐的不照顧你,這印子錢可賺了,我上個月放出去一千兩,直接賺了100兩回來,你看看,多好的買賣,你的嫁妝是多,但那都是死錢,要讓前活起來,方可越來越富貴,這東平王府的人才不敢小看你。”
寶釵低頭想了想,然後鄭重的說:“表姐一心帶著表妹發財,表妹自當感激,隻是這印子錢是官府明令禁止的,我可不敢,若是查出來,世子定然會怪我的。”
“你真是膽小。”王熙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你這麼好的條件,便是正暴露了,難道官府敢管你嗎,還不狐假虎威一番,等幾年,你的嫁妝越花越少了,就知道苦了。”
“表姐,賺錢方式很多,我前幾日去視察農莊,一起商量著如何多賺錢,便是我這個東平王府,靠著湖裏的螃蟹,秋天的白果,就能夠支撐一年下人的衣服費用。何必用違禁的方式賺錢呢,我勸表姐也別幹,這種油鍋裏的錢,撈出來總會傷手,現在賈府上麵有人撐著還好,若是......你且想想後果。”
“後果?我可不想什麼後果。”王熙鳳站起來冷冷的笑道,“我反正沒個兒子可以爭爵位,所以我早就想通了,多抓些錢把日子過舒服了,給我女兒準備一份豐盛的嫁妝,若是真東窗事發了,拉著賈府一起倒黴。”她看向寶釵,哼笑道:“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錢,也不缺人疼,等你如我一般,沒了錢,沒了愛,就知道犯法什麼的都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