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欲與自己的母親爭辯,問道:“你去看妹妹了,情況如何,現在妹夫偏偏不在,妹妹一人在家也是可憐。”
“太後親自過來看她了,對她倒好,還送了兩個宮女供她使喚......”薛夫人細細的將自己的見聞一講,然後憤憤的說,“那個賈府的老祖宗也去了,倒不知是衝著啥,好在太後把她抵回去了。”
“她能衝著啥,以前估計是衝著妹妹這個人,現在估計是那尊送子觀音了。”薛蟠給母親倒了一杯茶,“今天我跟幾個同僚喝酒,他們說,宮裏的妃子都是母憑子貴的,當年皇後率先誕下嫡子,所以地位如此穩固,二皇子才晚幾個月,現在是不尷不尬的,三皇子出生的時候母妃便死了,他靠著大皇子過活,倒也逍遙,賢德妃入宮多年,除了之前滑的那一胎,便沒有動靜,誰都知道,她現在肯定著急。”
薛夫人停了手中的活兒,愣了愣神,然後輕歎道:“那孩子也可憐,才入宮的時候,大概就寶釵那麼大,在那裏生生受了那麼多年折磨,好容易出頭了,奈何肚子不爭氣。”
“說不得不是她肚子不爭氣。”薛蟠喝了點兒酒,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聽說是皇上不想讓她生,你想呀,賈家現在已經那麼猖狂了,若是賢德妃得了一個皇子,他們豈不是要翻天了。”
薛夫人歎了口氣:“罷了,她也是為了賈家犧牲了,你走之前去看看你妹妹吧,她今個還問你呢。”
聽著下人來報,哥哥來看自己了,寶釵忙梳洗了一下,便吩咐下人將哥哥請了進來。
“妹子,哥哥要走了。”薛蟠有些鄭重的對寶釵說,“本來想等著妹夫回來我再走的,隻是.....”寶釵看了看雀兒,雀兒會意,忙拉著其他人出去了。
“哥哥可是有什麼難言之事兒。”寶釵忙問。
薛蟠長歎一聲說:“你是不是早知道蓮弟便是憐星公主。”寶釵奇怪的說:“那個蓮弟我不曾見過,怎麼,你居然認識憐星?”
薛蟠忽然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妹妹的確沒有見過憐星,要不肯定會提醒自己,他將自己和憐星的過往一說,歎了口氣說:“我若不在京城,那丫頭沒了念想,便乖乖嫁了,若是我在京城,她不安寧,說不定會有什麼幺蛾子。罷了,我跟她卻是無緣分了。”
寶釵搖了搖頭,的確如此:“哥哥莫要太過懊惱,須知緣分天定,說不得你這次出去便遇上你心儀的呢。”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薛蟠看了看窗外說:“上次你讓鶯兒帶著那種要命的香料來店裏,是不是府裏的人在搗鬼。”
“的確若此。”寶釵咬了咬牙,“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害人,我都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受影響。”
“這種大宅門裏的陰雜事兒真多。”薛蟠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我告訴你,其實你可以......”
待薛蟠走了,寶釵看著手中的藥包冷笑出聲:“害我便罷了,還害我的孩子,且讓你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