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範氏還在和周氏、薛夫人說著嫁妝的事兒,“要叫我說呀,寶琴的嫁妝沒必要那麼多,畢竟隻是嫁一個破落的讀書人家,有什麼要緊,但是我們寶珊長得甜美可人,定然有大出息,可以給她多準備些。”
薛夫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然後笑道:“做父母的總希望給兒女多一些傍身之物,若四弟四妹有本事便多給女兒準備一些,沒本事便少給女兒一些,這都是人之常情,我們這些做親戚的就不用多說什麼了。”
範氏被她懟了一下,心有不甘的說:“我說三妹呀,我們家寶珊以後可是有大造化的,若是你對她好些,以後說不得她還念你個好。”
見薛夫人不為所動,範氏著急的說:“而且若她加入了高門大戶,倒可以和你們家寶釵守望相助,你看,多好的打算。”
“高門大戶?”薛夫人微微皺眉,“你們可有章法了?”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家寶珊隻要在街上一走,哪裏還有其他人的事兒?”範氏得意的說,“最近我們家媒婆來的都要把門檻給踩塌了。”
“那可要恭喜大嫂了,養了個好女兒。”周氏在一旁捂嘴笑到,“我們家寶琴從未在大街上拋頭露麵,難怪隻找了破落的讀書人家。”
範氏倒沒有聽出周氏語中的諷刺,猶自在誇獎她的女兒,薛夫人和周氏相視苦笑,忽然,周氏扶著自己的額頭說:“哎呀,頭好疼。”薛夫人忙說:“怎麼啦?好好的怎麼頭疼了。”
“妹妹可能舟車勞頓,身子有些不妥,兩位姐姐行行好,放我回去休息休息可好?”周氏虛弱的說。
“快去好好歇著。”薛夫人忙笑道,“我招呼大嫂便可以了。”周氏見狀,秉承是死道友,不死不死貧道的精神,很沒義氣的溜了,薛夫人暗中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範氏笑道:“對了,你們家媳婦也娶了蠻久了,肚子有動靜嗎?”
一說到這個,範氏臉色頓時大變,隻是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夏金桂的肚子已經廢掉的,她隻得幹笑道:“他們小年輕的事兒,我哪裏知道,對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你們家薛蟠啊,他也老大不小了,趕快給他找個媳婦也能讓他穩定下來。”
範氏邊說邊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外麵:“你看他多毛躁,成天往外麵跑。”
“好男兒誌在四方,成天把他關在家裏麵有什麼意思?”薛夫人頗不以為然,“我家兒子的婚事自然要妥當,畢竟他的妻子是我們薛家未來的主母,對了,禮兒到底是做什麼生意哦。”
“是一個砂鍋店,那個砂鍋可火了,我吃了幾回,心裏甚是受用,他爹可喜歡吃了,現在一日三餐都在那邊吃了。”範氏頗為得意的說。
“砂鍋店?”薛瑾在書房裏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去查查他們家的砂鍋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一家的分店,若是的話,這可萬萬做不得。”
薛蟠在火塘上烤了一大堆肉和蔬菜,將西域那邊傳過來的五香粉灑在上麵,頓時香氣四溢,別說是性格活潑的寶琴,薛蝌,便是寶釵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