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冷笑道:“她們這樣的人,哪裏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她將碗放下,拿起毛巾一邊擦嘴一邊說,“隨我去看看王爺,那日知道消息他便病了,也不知好了些沒。”
到了東平王的房間,便見他正抱著個大枕頭發愣,聽到動靜,他緩緩的抬起了頭,見是寶釵,忙招手讓她過來:“兒媳,你好些了嗎,這段時間都讓你一個人撐著,我想幫忙的。”寶釵忙搖頭道,“爹,你身子好起來,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她握住東平王的手輕歎道:“世子遭此橫禍,我知道你傷心,隻是事已至此了,我們必須向前看,待我生下孩子,我們一起教養他,讓他如他父親一般優秀,而且要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個英雄,是為了江山社稷而死的。”
東平王撲到寶釵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的兒子再也回不了,他再也不能罵我了。”
寶釵一般安撫他,心裏一邊在落淚,再也不會有人在床上抱著她,在她耳邊說情話,也再也沒有一個堅實的肩膀為她扛下所有的風雨了,“不怕我們不怕。”她像是說給東平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會撐起東平王府,我會照顧你,我會讓我的孩子如他父親一般優秀。”
昔日這隻隊伍出城的時候是意氣風發,萬人空巷的歡送他們,而回來的時候,卻是殘兵遊勇,大家臉上有的隻是劫後餘生的淡漠,以及對戰爭的厭倦。
夏金桂站在自家砂鍋店的二樓,如水蛇一般勾著蔣玉菡,指了指窗外路過的隊伍說:“唉,當初東平世子帶兵出征的時候,多威風,現在也不知在哪裏爛著呢,我聽說他被韃子的馬肆意踩踏,最後跟肉泥一般。”
蔣玉菡忍著惡心,低聲笑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隻有那些個傻子才會衝在前麵賣命,我們還是躲在一旁,坐享太平便好。”
夏金桂嬌笑一聲,摟著蔣玉菡的腰說:“你想知道我砂鍋那麼好吃的秘密做什麼。”
“自然是也想開一家這樣的店,這樣就不用天天唱戲那麼辛苦了。”蔣玉菡委屈的說,“還要每日忍受那些個粗漢的騷擾,真是辛苦。”
夏金桂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票:“你莫要太在意,你現在可是我們店招攬客人的一塊招牌。”她別有深意的笑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砂鍋這麼好吃的秘訣,不若我們如此行事......”
二人正摟在一起商量,不想門一下子被踹開了,薛禮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你們果然是一對奸夫淫婦,他順手掄起一旁的板凳就向二人衝去。
蔣玉菡嚇得尖叫了一聲,一把將夏金桂往衝過來的薛禮那兒一推,自顧自的跑了。
薛禮還要去追,不想被夏金桂一手扯住了頭發啊,將他扳過來狠狠給了兩耳光,然後揪起耳朵冷哼道:“嗬,幾天不打上梁揭瓦了。居然敢如此囂張,當心老娘踹你幾腳窩心交。”
“奶奶放手,奶奶快放手,我知道錯了。”薛禮忙從老婆手中解救了自己的耳朵,然後委屈的說,“你自己找小白臉,將我的臉麵放在地上踩,身為丈夫,我說一句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