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就嘴上說說罷了。”黛玉呸了一聲說,“前幾日我路過一個店鋪,卻見襲人在門口哄孩子,我見是舊相識,便過去說了幾句,她說寶玉一次都沒來看過她,這可是之前在他心尖尖上的丫鬟呀。”
“罷了,說他做什麼,說著生氣。”寶釵笑道,“反正他也離我們很遙遠了。”
兩人正在說笑,卻見雀兒笑吟吟地進來說:“小姐,香菱來了。”
“香菱來啦?”寶釵眨了眨眼睛,“不是說讓她休息一下再來見我嗎?”
“她是一個人來的,想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小姐說。”
寶釵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香菱進來以後忙跪下來要磕頭,卻被寶釵製止了,“香菱,你是好人家出生,到我家來後,也並沒有把你歸為奴籍,所以你見我不必磕頭,以前並沒讓你磕過頭,現在怎麼倒客氣起來了?”
“小姐,你就讓我磕這個頭吧,以前我不懂事,後來回到家中聽左鄰右訪說了一些被拐賣女子悲慘的經曆,才知道當時薛家對我的幫助意味著什麼!我差點一輩子都毀了,更不可能跟母親團聚,所以請讓我磕個頭,表示感謝吧。”
“香菱不要客氣。”寶釵忙笑道,“你若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有什麼要幫忙的直說吧,你這丫頭從小就把話藏在心裏,不願意麻煩別人。”
香菱一聽頓時哭了:“還是小姐最懂我,小姐,我真受不了了,我母親一定要我去勾搭大少爺,若我不從就要把我嫁給一個鄉紳,我說不同意,他便說我不懂事,我哪裏是不懂事,我正是因為知道我的斤兩,知道大少爺看不上我,我更知道村裏那些鄉紳是什麼嘴臉?可惜母親不聽我的,隻一味的要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兒。”
寶釵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的苦處,隻是她畢竟是你的母親,向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知道小姐的苦處,同您說隻是想請小姐幫忙說一下,便說當時我是你們買來的丫頭,是入了奴籍的,這樣子便是我母親也不能左右我的婚事了。”香菱堅定的說。
“你這個傻子!”寶釵忙製止她說,“若我這樣說了,你便是奴籍,對你和薛靈的婚事也不利,薛靈他是奴籍,如果你是自由身,那麼你們的孩子也是自由身。”寶釵吃力的走過來親自將香菱扶了起來,然後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萬不可用這種方式。”
薛蟠此時正在家裏和父親說著馮華的事兒:“那小子一味的為林家妹子著想,倒是個真心實意的,隻可惜呀,他不懂女人,女人若是真的愛你,是願意和陪你一起吃苦的,隻要她覺得值得,女人要是不愛你,便是你為她赴湯蹈火,她也看不上眼。”
“你倒是對女人很了解,也沒見你勾搭一個回來。”薛謹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笑道,“可見這小子對林家姑娘也是真心實意的,這倒是一件好事兒。不過他需要些鼓勵和刺激。”
“父親有什麼想法?”薛蟠笑道。
“你可知馬妍的哥哥馬超?”
“我當然知道,那個紈絝子弟前兩日還爆出為了一個名妓與別人打了一架,臉都打破了。”薛蟠哼笑到,“他真是不懂規矩,爭名妓用打的?直接拿錢砸,比什麼都好使。”
“那也要他有錢砸呀。”薛謹冷哼了一聲,“馬妍把開砂鍋店賺的錢都抓在手裏,全然不管家裏,治國公府裏都要揭不開鍋了,那馬超拿什麼去在名妓麵前爭麵子,隻能靠拳頭了,隻可惜他又打不過人家。”
“父親忽然提到他,難道?”薛蟠心裏一動,不可置信的看向父親。、
“不錯,我得到消息,治國公也看上了林家姑娘的家財,想著吃絕戶。”薛謹不屑的說。
治國公府裏,治國公看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馬超著急的說:“本想著托個妥善的人去幫你說和一下同林如海女兒的婚事,你卻出了這等事兒,誰還敢跟你議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馬超向反駁父親,不想牽動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疼的一哆嗦,他忍著疼說:“父親,現在大家子弟誰不是三妻四妾的,若是連這個都接受不了,那便是不賢惠,這樣醋汁兒寧出來的老婆,不要也罷。”
“你這個混球,那林如海家家產豐厚,又沒有兒子,便是個絕戶,你若是把他的女兒娶過來,便是把林家都收過來了,我們治國公的日子便好過了,那女子我聽說如天仙一般,等你將她娶過來,哄著她拿嫁妝出來補貼家裏,給你花,你在外麵也風光一些。”治國公恨鐵不成鋼的說。
馬超一聽,甚是有理,自己在外麵如此窩囊,不就是因為沒錢嗎,若是娶個嫁妝豐厚的,以他的本事,把老婆的嫁妝掏出來花豈不是易如反掌。
“父親,是我沒成算,那現在就去議親,趕快把他們家小姐娶進來呀。”馬超忙諂媚的笑道。
“你才出了這等事兒,我哪裏有臉去找人說和。”治國公馬彪長歎了一聲,“你妹子不省心,你也不省心,等把她嫁了,給你娶了媳婦,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