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嬌蕊嘲笑的看了眼鴛鴦說:“喲,這不就是那個抱著老祖宗不放,仗著老祖宗離不開,所以在府裏橫行霸道的鴛鴦沒,罷了,既然是鴛鴦姐姐開口了,我自然要聽的。”說罷她將油膩膩的手在身上擦了兩下,便向賈母房間走去。
鴛鴦忍住惡心跟著她到了賈母的房間,便見賈母眼睛未睜,繼續在佛前念經。
牛嬌蕊等了一下,不耐煩的說:“老祖宗,你這天天念日日念的這佛祖也聽厭煩了吧,少念一會兒也使得,你把我叫過來,卻又將我晾在這兒,和著不是找我談心,卻是來給我一個下馬威的吧。”
“二少奶奶,你怎可如此說話,老祖宗......”
“你閉嘴。”牛嬌蕊冷冷的看向鴛鴦,“哪有主子說話你一個下人隨意插嘴的,老祖宗還沒發話呢,你就在這裏隨意揣測她的意思,怎麼著?你跟老祖宗久了,你自己變成老祖宗了?我最討厭的便是這種刁奴。”
鴛鴦被她氣得直哆嗦,牛嬌蕊卻毫不在意,她看向賈母:“果然如街上人傳說的一樣,老祖宗便是太好說話了,任由著家裏的人都爬到自己頭上來了,我可看不慣,我這人最是憐小惜弱了,老祖宗隻要開口,把家讓給我當,我絕對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賈母咳嗽了兩聲,睜開眼看向牛嬌蕊:“都說牛家千金厚道,現在我發現這口才也不得了,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眼前的得意人兒擠兌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扯著虎皮當大旗的功夫還真是如火純青啊。”
“哎喲,瞧老祖宗說的,我就一新媳婦兒,嘴笨臉嫩的,到了這裏山頭還沒拜呢,哪裏知道什麼分寸,隻是看著什麼不平說兩句罷了,何必給我戴高帽子。”
她走過來殷勤的倒了一杯茶遞到賈母手上,然後笑道:“老祖宗呀,我看你天天吃齋念佛,應該很懂佛法吧,我倒想請教老祖宗一個問題,這人如果做了虧心事,如果手上有孽債,這晚上睡覺會不會做噩夢呀?”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家老祖宗怎會如此。”鴛鴦見賈母臉色微變,忙在一旁說。
牛嬌蕊臉一沉,反手一個耳光過去,將鴛鴦抽倒在了地上:“鴛鴦,我忍了你很久了,看來我要代老祖宗好好罰罰你,你代表的是老祖宗的體麵,卻一再丟老祖宗的臉,我和老祖宗說話,我問老祖宗問題,她願意答那是我的福氣,他不願意答那是我沒這個命接受老祖宗的教誨,與你何幹。”
她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看向賈母:“再說了,我隻是問了一個問題,你何必把這個問題往老祖宗身上引呢,我哪一句話是針對老祖宗了,知道的說你護主心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鴛鴦又羞又氣,臉漲得通紅,她看向賈母,有些無助的說:“鴛鴦並無此意,請老祖宗明察。”
“好了,鴛鴦,是我太慣著你了,主子說話小人怎能插嘴,下去吧。”賈母搖了搖頭,心裏暗自揣度,這丫頭好厲害的一張嘴,鴛鴦常年呆在府裏,哪裏知道外麵的厲害,看來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