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回到繡莊時,便見鶯兒已經拿著簡單的行李,一手牽著戀戀不舍的東平王在後門口等她了,見她安然回來了,忙笑到:“今後就要正式在這地方闖了,小姐別怕,我們能夠活下去的。”
寶釵點點頭,順手要拿行李,鶯兒剛要掙紮卻被她製止了:“傻丫頭,我們兩個是姐妹,別總想著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我有手有腳,為啥重東西都讓你拿著。”
說罷,便拉著鶯兒的手向前走去,邊走便將在龔府的事兒說了一遍:“龔老爺是個要臉的人,不會為難我的。”
“小姐真厲害,對了,你走後,我就悄悄的問過青嫂子了,嫂子說她們家那塊地方有一家人在招租,巧的就是她的鄰居,是一個老婆子,獨養兒子之前被抓去打仗,再也沒回來,兒媳婦受不得苦,丟下才兩歲的小孫子便跑了,留她一個人帶著小孩子,孤苦無依的,周圍的人時不時救濟一些。”
“他們家房子雖然是破舊,但租金便宜,更妙的是,周圍都是些手藝人,人口比較簡單,我們住到那裏去再好不過了。”東平王在一旁補充道。
“果然是鶯兒,真是麻利,我們總算不用露宿街頭了。”寶釵心中一塊石頭算死落的地,真沒想到之前認識的青嫂子如此給力。
“沒辦法,現在沒有別人,隻有我們自己把什麼事都想著,方才能夠過下去。”鶯兒邊說邊對的東平王翻白眼。
寶釵忍著笑說:“你們出來的時候,春娘子沒說什麼吧。”
“她倒沒說什麼,還偷偷塞給我了幾吊錢,吩咐我說若真活不下去了,偷偷帶信給她,她雖不能明目張膽的幫我們,但是可以找法子暗中送我們走。”
寶釵感慨道:“春娘子也是個俠義之人,隻可惜在力量比較弱,以後若有法子,看能否幫她一把。”
說話間三人便到了青嫂子所在的那一塊地方,青嫂子已在巷口焦急的等著了,見三人來了忙上前道:“怎麼樣?龔家沒為難你們吧,也是我不好,沒有告訴你們這家人的齷齪之處。”
原來那龔老爺不知為何對良家女子偏愛甚多,當初春娘子和秋月二人剛到邊城時,也是清純無比,也想靠著自己的雙手在邊城闖出一番事業,隻不想那龔老爺使出些許手段,讓兩個姐妹反目成仇不說,還誘惑著秋月進了府,成了他的妾室,這不人不鬼的過了這麼久,又被他一腳踢了出來。
“我是沒趕上當時的熱鬧,隻聽說當年秋月進府的時候,也是打著去教她們家繡娘針線的名義,結果進去以後便變了味道,現在出來的時候已是那副殘花敗柳的樣子了。”
寶釵,鶯兒是目睹過那天的慘狀的,都齊齊打了個寒顫,“前幾日,聽人說,在那最下等的窯子裏看到了她,那種下賤地方真是要把女人往死裏折騰啊。”青嫂子嘖嘖有聲。
“還是春娘子有大智慧,有道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龔老爺這麼多年之所以和春娘子保持著一定的聯係,便是因為他之前沒得到過春娘子,於是與她還有一份感情在裏麵,若當時是春娘子進府,現在得意的便是秋月了。”鶯兒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