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睡得香甜,所以不忍心叫醒你。”水惲淡笑道,“我總不能像個大老爺們一樣,什麼都讓你伺候著,若有一天你走了,我豈不是要餓死。”
寶釵瞪了他一眼,低聲說:“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難不成你要趕我?”“你不走那便是最好了,若可以,我真想讓你為我做一輩子飯。”水惲看著她含情脈脈的說,寶釵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給你做一輩子飯,隻是你成日在外麵東轉西轉,什麼地方危險就往什麼地方鑽,若真出了事情你讓我怎麼辦?”
她趁著水惲不注意擦了擦眼角的淚,多日的彷徨,擔心,都化作了幾句埋怨。
見自己的女人對自己耍小性子了,水惲頗為享受的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男人總歸要養家糊口的,我不在外麵拚著,你哪裏能夠安穩的在家裏麵呆著,不過你放心,以後我盡量不去做危險的事情。”
二人正在邊做飯邊說話,卻不想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傳來:“你們一大早在這兒幹嘛?飯好了嗎,我要餓死了。”
二人轉頭一看,便蓬頭垢麵的東平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走了進來,水惲嫌棄的撇了撇嘴:“你能去梳洗一下嗎?還有把你那如雞窩一般的頭發梳梳,太不像樣子了。”
東平王縮了縮脖子,嘀咕了幾句“兒不嫌父醜”之類的話,便乖乖的去梳洗了,也不知為何,她現在越來越怕自己的兒子了。
“你別老說他,他就像一個頑童似的,有的時候哄哄他便完了,你總是罵他,到時候他都怕見你了。”寶釵白了水惲一眼說。
水惲一邊幫她打下手,一邊攛掇的說:“我猜如果你有孩子啦,一定是一個慈母,說不得要把孩子慣壞了。”
他見寶釵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得寸進尺的湊到她耳邊調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生幾個小孩呀。”
寶釵歎了口氣說:“你放心好了,隻要好好教,孩子是慣不壞的。”她柔柔的笑了,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兒子賈桂,這孩子命苦,出生的時候,賈府已經是日薄西山,他沒有享受賈府的榮光,卻一輩子為自己的姓氏所累,自己雖然盡力給他最好的東西,但是,孩子還是時不時缺衣少穿,連讀書也是捉襟見肘。
好在孩子爭氣,一路考了上去,雖然不知最後他結果如何,但她作為母親,到底是給了這孩子安身立命的本錢,便是去當個教書先生也能夠混個溫飽,隻是沒了自己的庇護,這孩子之後如何還真不好說。
見寶釵忽然沉默了,水惲有些緊張的問:“我惹你生氣了嗎。”他暗自懊惱,自己明知寶釵是多麼守禮規矩的人,還如此孟浪,想來是惹寶釵生氣了,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寶釵能夠在自己麵前放下所有的桎梏,更自然些。
寶釵搖了搖頭,熟練地將鍋裏的餅翻了個個:“我哪裏是那麼喜歡生氣的呀,隻是想到若是以後有了孩子,卻無法給他好的環境,所以心裏有些鬱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