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對了,過兩日我想去邊城看看情況,現在抓壯丁抓的人心惶惶的,不知邊境是否穩當,若真的發生戰亂,怕戰火蔓延到這青霧山的山坳裏來,到時候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這個地方哪裏能找到的,當初若不是你帶著,任憑我們在山裏麵轉了半天,也找不到這裏,不過你想的也是有道理,對了,你去的時候,順便幫我看看我的一個朋友,她一個人在那邊,我擔心有些什麼事兒,若是她在城裏麵呆不住了,你看要不要把她給接過來,你放心,她也是勤快姑娘,絕對會幫得上忙的。”
水惲知道寶釵說的是鶯兒,於是點頭道:“這你放心,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的親人自然也是我的親人。”
半夜裏,拖著渾身疼痛的身子,侯穎君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身邊鼾聲如雷的丈夫,她走出房門,費了老大力氣,總算從井中打了半盆水,輕輕的擦拭著自己布滿了青紫的身體。
“哼,嘴巴上嫌棄我,到了床上就跟狼似。”她一邊嘀咕,一邊心裏慢慢的籌劃,現在她被困在這個破地方,甚至被嫁給了一個蠢笨的農夫,生活全然沒有指望。
“不行,我不能困在這個地方。”她狠狠的想,就在這時,柵欄外麵忽然傳來了一個人醉醺醺的哼著歌的聲音,她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一邊喝著酒,一邊搖晃著身體從柵欄旁走過。
借著月光,侯穎君認出這個人便是在那天早上用猥瑣的眼睛瞪著自己胸脯的幾個人中的一個,更是自家的鄰居,據說是個老光棍兒,對這邊的山形特別熟悉,時不時去城裏幫人帶貨。
她想了想,忽然走到柵欄旁邊打開門,徑直向男子走去,那男子喝的有些醉,一時不察,狠狠撞到了她身上,侯穎君“嚶嚀”一聲,順勢倒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你這蠻牛,撞疼我了!”
被她嬌媚的聲音一說,那男子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有些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攙扶侯穎君,卻被侯穎君拍掉了手,她冷哼了一聲說:“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不知道嗎?難道你們嘴裏的寶娘子也是這樣子輕薄?”
“寶娘子我哪敢想呀,她家那黑子壯的跟熊似的,我可打不過他。”那男子不甘心的嘀咕道,在寶娘子進村之後,他可是連著好幾個晚上都在他們家門外轉悠了,但是每次都被黑子給趕走了,一想到黑子那如要殺人般的眼神,和砸在身上如盾鐵一般的拳頭,那男子打了個寒戰,不甘心的嘀咕了兩句。
侯穎君冷哼了一聲說:“看來你蠻喜歡那寶娘子嗎,唉,可憐我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說罷長歎了一聲。
“那哪能呢,你不是有官人疼嗎?”
這時正好月亮灑了下來,灑在侯穎君身上,露出了上麵的幾道紫痕,侯穎君察覺到他如狼般的目光,忙一把捂住自己,低聲道:“你也看到了,我那口子哪裏是惜花愛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