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眼睛一亮,忙看向聲音的來處,卻見一身素衣打扮的寶釵笑盈盈的走了出來:“我在這裏,且帶我進宮吧。”
“你這丫頭怎麼自己就出來了!”崔嬤嬤強忍著戳戳她腦門兒的衝動,親手伺候寶釵梳妝,換上禮服,便扶著她上了車。
一行隊伍走後,主持微笑著看向天邊,一輪紅日從雲中鑽了出來,光輝頓時灑滿了大地。
他淡淡的笑道:“之前烏雲遮目,現在紅日東升,真乃國之幸事啊。”在車上,崔嬤嬤屏退左右的,低聲說:“嚇死我了,若回來了,怎麼不帶個信回宮,太後,皇後都要急死了。”
寶釵苦笑著將之前的事兒說了:“我們也想直接進宮,結果城門緊閉,若不是忽然靈機一動,在這兒等著,我怕是真的前功盡棄了。”
“你這丫頭又消瘦了,定然吃了不少苦。”崔嬤嬤心疼的說。
寶釵又將離別後的事兒說了一些,然後愧疚的說:“可惜跟鶯兒走散了,有違嬤嬤重托。”
“鶯兒我倒不擔心,我教了她那麼多,若是還不能摸回京城,便是她學藝不精。”崔嬤嬤嫌棄的說,“再說了,石磊定然跟她在一起,我倒是不擔心。”
她輕輕將寶釵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頗有感觸的說:“沒想到你的感覺是對的,東平世子真沒有死,待他回來,你也有主心骨了,也不用背負所謂的克夫的罪名了。”
寶釵眼睛一酸,伏在崔嬤嬤懷裏小聲啜泣起來,這麼長時間的委屈,煎熬化作一滴滴珠淚落下,好在自己熬下來了,好在水惲還活著,水惲會回來的。
石磊跪在禦書房,將祥瑞之事兒緩緩道來,包括自己護送寶釵回京,卻半路走散。
皇上聽完,半響不做聲,最後長歎了一聲:“我的惲兒活著,我自然高興,但若是東平世子妃沒有出現在祭台之上,怕是隻能報個暴斃了。”
“皇上明察,世子妃是為了找世子才到邊陲的,可否.....”
“個中內情我豈能不知,隻是現在外麵很多人對此事議論紛紛,而東平世子妃到底在哪兒,怕是你也不知道,她現在孤身一人在外麵,怕是會有一些不好的遭遇,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到時候我怕整個東平王府,甚是整個皇族都會被拉入這個醜聞。”
“可是皇上,世子妃的品性我們家世子最是知道,世子妃為了尋找世子,出生入死,吃盡苦頭,更是用盡辦法換回了世子的記憶,相信大家隻要知道了原委,便不會在意的。還會稱讚世子妃的美德和犧牲。”“你呀,還是太天真了。”皇上搖了搖頭,“世間之人更願意相信他們自己以為的事兒,除非你把證據擺在麵前。”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且走一步是一步吧,隻希望今天大典能夠順利的。”
石磊閉上了嘴,他知道皇上說的有道理,而他為了皇族的榮譽,很可能會犧牲世子妃甚至犧牲薛家,畢竟寶釵隻是一個外人,皇上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拿整個皇族的聲譽冒險,所以當初他那麼幹脆的宣布豔光死了,雖然大家都知道豔光現在隻是不光彩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