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海城街頭巷尾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顧喬兩家鬧劇般的那場婚禮,以及喬家女兒如何放蕩不堪的新聞。

那之後,顧喬兩家徹底鬧僵,顧家一下子中斷了所有合作項目,並順勢抽走了幾個億的資金,喬家瞬間顯得孤立又被動,加上醜聞影響,喬氏股票大跌。

喬氏危機加劇,父母忙得團團轉,喬伊深知是自己惹的禍,卻又幫不上忙,隻能每天待在家裏等候消息。

這天,通過了幾位朋友,喬伊才打聽到顧西風的消息。自顧西風在婚禮上被氣得心髒病複發住院後,顧家便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最近病情稍微得以控製,顧家才肯對外透露。想著之前的婚約,以及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他住院,喬伊想著該去趟醫院看下他。

顧氏旗下有自己的醫院,不用打聽,也可猜出顧西風住在哪裏,倒是樓層和房間號費了她一番心思才探到。

……

喬伊瞞著家人到了醫院。她帶著墨鏡,一手拎著水果,一手抱著花,避開人群,尋找著顧西風所在的樓層。

好不容易找到位於醫院最深處最幽靜的那幢小樓,在入口處卻被忽然從暗處竄出來的兩個黑衣保鏢攔住,“你好,小姐,這幢樓不接受訪客探訪,請離開。”

“我是來看顧西風的,我是……他的朋友。”喬伊是誠心來看望顧西風,如果他有什麼不測,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雖然視頻裏是被人陷害,但她在結婚前夜確實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兩位保鏢大哥,讓我進去一下吧,我看一眼就走。”

保鏢並不認識喬伊,看她隻像是探病而已,便稍微放鬆了警惕,“那我給老板打個電話問下吧。”

自婚禮後,顧家兩老也是氣得不輕,等顧西風病情穩定,他們便住到了顧家城郊別墅療養,現在顧家大小事務全權交由顧南城來主持。

果然,接通後,電話那端便傳來顧南城略顯疲憊卻沉穩的聲音,“什麼事?”

“大少,有訪客來想見二少,我們問下您。”保鏢恭敬卻簡短地說明。

“誰?”顧南城知道訪客絕非顧家族係內的人,不然保鏢早已作出判斷。

不等保鏢詢問,喬伊上前接過保鏢的電話,略顯遲疑道,“南城,我是……喬伊。”

“呦,喬大小姐,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家弟弟。”顧南城譏誚道,他們都還沒找她算賬,今天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弟弟病情剛剛好轉,怎麼,你又想來折騰他?”

“不是的,我是誠心來道歉的……”

“喬小姐,我們不需要道歉,你欠顧家的,我們自有其他方式來算賬。”不給她任何機會,顧南城打斷了她的訴求,並出聲警告,“離他遠點,喬小姐,這是我最後的警告。”

“等一下!”搶在顧南城掛斷電話前,喬伊驚呼,“那個,我還想還給西風……一些東西。”

電話那端忽然安靜了一下,但是喬伊知道,顧南城還在聽電話,婚戒,我必須要還給他。”

過了好久,對方才回道,“那你送到顧氏集團大樓對麵的咖啡館吧,我去拿。”

……

冰山咖啡館。

喬伊匆匆趕到,發現顧南城還沒到時,鬆了一口氣,按顧南城的性子,要是讓他等太久,他肯定沒耐心。

喬伊點了一杯熱拿鐵,捧在手心裏取暖。要是他們之間沒有之前那麼多的事情,她純粹作為他的友人,坐在這裏等他,多好。

但是桌麵上那個紅色錦盒裏的鑽戒,深深提醒著她之前發生的那麼多故事。他和她再無可能,喬顧兩家也再無可能友好。

“喬小姐,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顧家人麵前。”顧南城終於來了,剛剛在她麵前坐定,他那冷酷的聲音再次傳來,“尤其是西風,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顧南城冰冷甚至厭惡的眼神刺痛了喬伊,她睫毛微顫著垂下眼簾,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顧南城滿臉嘲弄,譏誚道,“喬小姐,我們顧家要不起你這種放蕩成性,作風不堪的女人”

放蕩. 成性!作風,不堪!

他字字如刀,在喬伊心頭劃上道道傷痕。喬伊貝齒將下唇咬出了血色,此刻她冰涼的心,已經絕望到頂端。

“顧總,誰都可以指責我,但你,沒那個資格。”喬伊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將淚意憋回去,把桌麵上的紅色錦盒推向顧南城,聲音有些顫抖,“這個是顧家的,理應還給顧家。”

他沒資格?顧南城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來,手迅速地扣住她的下頜,用力一扯,“你以為你對顧家、對西風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後,現在這樣做就能劃清界限嗎?”

如果不是她的背叛,西風怎麼會進重症監護室?如果不是她,顧家兩老怎麼會被氣得生病?她還這麼自以為是地說他沒資格。

“南城,好疼。”喬伊仰著頭,晶亮的眸子裏還有淚珠將落未落,此刻正委委屈屈的軟聲道。

兩人距離近地可以看見彼此臉上細微的變化,顧南城看著她白皙的皮膚,嬌豔的紅唇,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氣息,飄散過來,讓他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