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彤收拾停當。便有王府派來的馬車在門外等候她上車。在出門前,她專程跑到虞月麵前,對她道:“多謝姐姐借我這能出門的衣裳,日後我若是發達了,必定還你十件更好的。”
虞月笑眯眯的,“好,我還要等著妹妹將來母儀天下。咱們到時跟著沾沾光。”
宋氏聽見女兒這話,嚇得直去捂她的嘴,“月兒休得胡說這話!若是被天子知道,那還了得?看不治你的罪!”
虞月裝作不懂的模樣,“難道不是嗎?聖上已經召妹妹伴駕,不就是要讓妹妹入宮的意思嗎?我聽說皇後在生太子殿下的時候,難產而亡。如今都過去四年了。妹妹若是真得了聖上寵愛。不正是將來的皇後麼?”
宋氏已經嚇的一身汗,真怕女兒禍從口出,“月兒,天子家事,哪由你評說!你再說,我便罰你今天跪祠堂去!”
“噢,女兒知錯了。”虞月垂下頭,“母親你饒我一回。”
宋氏還要訓斥虞月,卻聽到虞彤在一旁洋洋得意地說:“伯母,你也別罰姐姐了。如今聖上喜歡我,的確是事實。至於入宮以及旁的。萬一將來成真呢?若是真有一天我能到那個位子上。我還得多謝姐姐吉言呢。”
送走了虞彤,虞月掩嘴笑了笑,回自己的房中。惜雪還在為虞彤拿走虞月的兩身衣服,還那麼厚臉皮來炫耀而忿忿不平。虞月無奈道:“好啦,不過是兩身衣服。若是將來虞彤真能入宮,對咱們家來說是無上榮耀之事。兩身衣服算什麼,若是她想要我這兒更多我,我如今都能給她。”
惜雪不解道:“小姐,您不是挺討厭她嗎?難不成如今見她得了勢,您也想巴結她?”
虞月輕聲笑道:“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惜雪沒話說,收拾了虞月換下來的衣服,氣哼哼地走了。虞月瞧著她暴走的背影,心裏暗歎,虞彤可是要代替她成為平康帝手中的棋子被操控一輩子的。她好歹也得補償補償她不是?
平康帝讓虞彤伴駕兩日,還真就每日準時來接她。在王府中和平康帝如何相處旁人無法得知,自是憑最後一天晚上,送虞彤回來,給她諸多賞賜來看,平康帝的確是很喜歡她。虞彤因此在家裏更加傲慢起來。連帶著王氏也趾高氣昂,開始在家裏指手畫腳,管些不該管的。鬧著要換個更大些的院子住。免得委屈了她女兒。虞老太太也在一旁幫腔,一副婆媳兩個要將宋氏掌家的權力奪過來的架勢。
虞月懶得看這對母女現在的嘴臉,便對母親說起外祖母家看宋柔筠。宋氏應允。便吩咐人將虞月送到外祖母家。
到了宋家,宋初霖今日沒有出門,見到她道:“祖母正說要命人把你接來玩呢。你二妹妹如今得入了聖上的眼,得了勢,不得在家裏炫耀顯擺,專門氣你?祖母怕你在家裏受委屈了。”
“可見我和外祖母心意相通。”虞月笑道,“我正是看不慣她們才過來躲清靜的。”
宋初霖低頭笑了笑。虞月和固南王的婚事已經有天子做主牽線。他是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也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還做得不夠好,才有今日的結局。
“昨天我聽爹爹說,聖上特意召見了外祖父和大伯父,可是有什麼封賞?”
虞月問道。
宋初霖道:“隻是和祖父伯父說了會子話。口頭稱讚了幾句,並沒有實際的封賞下來。”
“早晚會來的。”虞月道。
“如今我越發覺得,妹妹是神算子轉世。”宋初霖笑道,“若不然,為何能在去年便預測出今年年景。”
“哪有哥哥說的那樣。不過是巧合。”
“無論如何,若是沒有妹妹去年大收糧食的提議,今年宋家也不會有機會麵聖。宋家上下都得感謝妹妹。”
“哥哥說這話倒是見外了。”虞月笑望著宋初霖,“母親是宋家的女兒,我是宋家的外孫女。感謝我,若是外祖父和伯父都要感謝我,卻是折煞了我。”
兩人邊走邊說便來了宋老太太的屋裏。宋老太太見到虞月,忙叫了過去,道:“我就說我這外孫女可是個有福氣的喲。如今和固南王的婚事算是定下了。外祖母比你還高興!”
虞月微微羞澀,笑著依偎在老太太懷中,道:“都是托外祖母的福。月兒才有今日。”
祖孫兩個說了會子話,虞月便往宋柔筠的住處來。心裏盤算著,平康帝或許還要在鼓囊停留兩日,依照他的個性,必定要在王府大宴這次賑災有功之人。宋家和虞家都一定會在參加之列。
到時候讓爹爹將趙林庚帶去赴宴。先在平康帝麵前博個臉熟最好。
這般盤算著,便到了宋柔筠夫妻兩個如今暫住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