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木靈纖細的五指輕輕搭在小婭的肩膀上，竟是有意無意地在打著節拍。
見她一臉錯愕，龍木靈不由莞然一笑，壓低聲音道：“小丫頭，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又去哪？小婭苦著一張臉，一時間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如果對你做什麼的話龍慕鳴一定會來找我的，我才懶得給自己添麻煩呢，所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盡管放心好了。”龍木靈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由挑挑細眉，俏皮地笑道。
小婭有一瞬間的怔愣，這一笑，眉眼倒真與龍慕鳴平添幾分相似……
當真是兄妹麼？可三千年之前……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木靈見她一陣一陣地發愣，卻是出奇的耐心，麵上笑意亦是絲毫不減：“怎樣，想好了嗎？”
她的笑容配著烈烈的紅衣，在清淡的月色之下竟顯得分外妖嬈，令小婭不由得向下點點頭。
月光淡然無痕，龍木靈似踏月而來，不留半點蹤跡，而離開，也仿若踏月而歸——哦，還順帶捎上了一個人。
小婭彼時正緊緊地貼著龍木靈，扯著她的衣袖，瞠目結舌地望著白霧繚繞之下飛快掠過的竹林和各色風景，生怕自己一鬆手便會從這雲端掉下去。
這……這真的真的不科學！
龍木靈駕雲的速度卻不緊不慢，見她這幅模樣卻不由得有些好笑：“記憶……當真還沒恢複嗎？”
小婭微微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突然想起什麼，心頭莫名地有些悶，便索性開門見山道：“龍木靈，你跟離歇……過去發生過什麼嗎？”
或許閻是知道的，可……她是小婭。
她記得藍芷羽好像告訴過她，倘若想要知道離歇和尤若櫻的事情，就去問尤若櫻，而她如今借了這個意思，既然離歇不說，那問另一個當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龍木靈的身子似乎細不可聞地僵了僵，卻在小婭察覺到之前恢複了方才妖冶的笑容：“大概……一個小意外？”
“小意外？”小婭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
“唔……”龍木靈想了想，似乎將遣詞斟酌了許久，這才悠悠緩聲答道，“當時……地獄學院出了點兒小麻煩，雖然他是被閻差來帶我走的，但是……”
——少年的掌心，剛好是恰到好處的溫暖。
她還是記得，千年之前衝天而起的烈烈火光，以及她回轉之間便匆匆落到自己麵前的黑衣少年。
那一日，他朝她伸手，眉目俊朗淡然如夜半的月華一般，那一日，他執了她的手掌，轉身帶她離開，於是就那樣，無聲無息地，凝固成了她記憶中一幕抹不掉的回憶。
“那……後來呢？”小婭打破龍木靈陷入回憶的沉思，小心翼翼地探聽故事的發展。
“後來，他很理所當然地被姑娘我看上了啊。”龍木靈話語之間透著滿滿的驕傲，眼眸之中清淺的月光如流水一般熠熠生輝，仿佛被她喜歡上，是一個男孩子莫大的榮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