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又沒做啥壞事。”我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心還是狂跳不止,臉有點發燙。
他輕蔑地一笑:“你放心吧,像你這麼小的小屁孩,就算是犯了錯,緝妖府也不會怎麼樣你,最多把你送到比較次的修仙門派改造一番,隻不過改造過程有點讓人生不如死,放心吧,我不是緝妖使。對了,我叫”
聽他這麼一說,我稍稍放心了一點,可還是感覺很恐怖,這個人怎麼看了我一會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樣吧,既然你想躲避緝妖使,也不用裝乞丐了,你都是修士了,如此作踐自己也著實難受,你就幹脆臨時裝我的徒弟,我叫孔知,你叫什麼?”
“我叫花迎春,小名九斤。”對方修為高於自己,雖然氣息中有一絲魅惑,但整體上一身浩然之氣。
“行,那你從現在起就叫我師父,我叫你徒弟!”
這個有點冒失,如果我索性答應可以立即傍上這棵大樹,可以叫師父,不過我突然想起父親花百萬曾經說過:“老鷹在打獵的時候,欲攻其不備,首先要藏好自己的氣息,若要抓住野兔、山雞,它都是提前把爪子收起來。”如果我此刻就答應下來,弄不好傍不上他,如果以退為進,反而效果會好。
想到此,我假裝倔強地說道:“我可是有師父的人,怎麼能隨便再拜他門,若被天下修士知道,豈不笑話我是背信棄義之徒。”
他微微一笑,說道:“好一個不能隨便拜入他門,你越這樣說我還真就越想把你招入門下。”
我暗暗竊喜,但臉上卻依然抱持著一分慍怒,這個分寸我得把握好,真的暴跳如雷,那就壞了,如此顯得我不夠沉穩,畢竟對方剛剛幫了我,那樣顯得魯莽而不知道感恩,如果一點怒氣沒有,那表演的就不像了,所以一份怒意剛剛好。
以前我可沒有這麼有心機,這都多虧了唱二人轉和遊曆,二人轉段子裏愛恨情仇,家長裏短什麼都有,而各地演出,讓我也增長了很多見識。
我不再言語,他也沒再吭聲,一臉的篤定,半晌,他突然說道:“我給你換身行頭吧,做我的徒弟也得有個樣子!”
他話剛說完正好走到一個裁縫鋪門前,你說巧不巧,這人真的神機妙算,心想事成一般,各種天助我也,傳說的運氣爆表的大神?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欲進裁縫鋪。突然前麵拐角傳來一陣騷動,十多名緝妖使整裝急行,一臉嚴肅,配刀裝束依然是那樣的整齊,最辣眼的就是雙鬢的吊墜悠悠蕩蕩,靈動飄逸。然而讓我吃驚的是,他們中間圍著一個四個木製傀儡人偶抬著的巨大籠子,籠子有一間房大小,籠子裏裝的的人竟然是……我的師父心淚、王千丘兩個人,而夢兒和靈兒不見了,伺候活的也沒在。
我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籠子裏的師父,而師父麵對著我都仿佛沒有看到我一般,在裏麵有些許慌張,眼神亂晃,一改常態,心淚師父向來都是鎮定自若之人,沒想到被緝妖使抓了也如此失態。
孔知向斜前跨了一步,一下擋在了我的麵前,一名緝妖使看了一眼孔知便扭過頭去無事一般,接著眾緝妖使從孔知麵前一穿而過。當緝妖使走遠了,孔知說道:“看來那兩人中有一個就是你師父吧。”
你說我這個新師父真的是奇怪,竟然什麼都能料準,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擋著你吧?”
我又點點頭。剛才我的表情若是被緝妖使們發現了,可能就會成為懷疑對象,緝妖使們都是修士,而且通常都神識強大,靈覺靈敏,對周圍感知能力較強。所以,孔知幫了我一下,我又暗暗心驚,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就算親爹在籠子裏也要鎮定,否則隻能多搭一條自己的命。
孔知看了看我,捋了捋他下頜上的小胡須,說道:“你可知道被緝妖使抓了就有去無回了吧,看來一切都是天意,我今早出門的時候就知道會收一個徒弟,沒想到就是你。”
“可是,我想救我師父!”哎呀我呸呀,我這話說的簡直就沒良心,我的內心實際是在想:終於脫離了這個滾地包的組織了,簡直就是活在陰暗世界裏的蟑螂,早晚會進了緝妖府的大堂,那籠子顯然不是一般的籠子,裏麵是看不到外麵的,我可不想因為救師父也進去。隻是靈兒姐姐和夢兒姐姐不知所蹤有點可惜,多是沈仙姑把她們救走了。我突然感覺到自己有點冷漠了,難道這就是修士的心?還是修士裏隻有我這樣?我明白,我更知道,緝妖使抓到的修士,按罪輕則送往荒蕪地流放、送往嚴酷的門派懲罰做礦工之類的,重則則廢去修為或直接執行死刑,總之,從此,世間再想看到心淚,難比登天。
我說要去救完全是表演給眼前這個新師父孔知聽的,否則他會想,將來自己落難了我會不會幫他。心淚,再見!第一人師父,謝謝你。不管怎麼說我能成為修士和心淚師父有直接關係,終生難忘。我明知道不能救還說違心的話,不然我能怎麼辦?如果眼前的師父再不抓住,我去哪?這就是修仙世界的生存法則,你得活著,你做不了的事也不要勉強去做,而能做的就是多學本領,快點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