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你過來一下……”確定周雅彤已經睡著並且肯定周圍沒有什麼威脅之後,趙鐵柱這才緩步走向黑暗,對著接起的手機叫了一聲,他在之前就知道司徒寒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找了過來,隻不過並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雖然趙鐵柱也不知道他到底藏身在那裏,但趙鐵柱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
“好,懸崖北邊。”司徒寒語氣淡漠而嚴肅,說完這幾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趙鐵柱走過去的時候,司徒寒已經站在那裏等自己,黑暗中,司徒寒負手而立,身後背著一方劍盒,身姿挺拔,彷如長在懸崖邊上一棵孤傲的寒鬆。
的確是這樣,趙鐵柱嚇了一跳,因為司徒寒所站的位置距離懸崖不足十公分,稍稍向前踏一步就能步入萬丈懸崖。
“你站這麼近幹什麼?不怕有危險嗎?”趙鐵柱卻是沒敢靠近,他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在鍛煉心智。”司徒寒轉過身來,幽深的眸子冷漠如許,不夾雜一絲其他的情緒,彷如一潭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漣漪。
“好吧。”趙鐵柱一陣無語,對於這種將生命寄身於劍和武力的癡人,簡直是無話可說。
“你保護周雅彤,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一定回來。”趙鐵柱嚴肅說道。
“好,車在山腳下,五分鍾的步程,這是鑰匙。”司徒寒什麼都沒問,甩手將車鑰匙丟給了趙鐵柱。
“好,謝了。”趙鐵柱接過車鑰匙對司徒寒感激的點點頭,兩人好像戰場上可以將後背放心的將給對方的生死戰友,趙鐵柱心中竟對他無條件的相信了,或許是自己的一個女朋友就是殺手保鏢,也或許是他那一分冷傲和不近人情,反而更加的讓趙鐵柱相信。
因為,這樣的人是很難說謊的,尤其是像司徒寒這種練劍之人,練劍就猶如練心,心如劍,正直不彎,說謊,反而還會壞了他的劍心。
至於司徒寒會不會趁機欺負周雅彤,那趙鐵柱就更不會擔心了,他心中恪守的原則跟自己的生命一樣,一來這是他的本心,二來他根本就不敢,這就好像武俠說的心魔一般,他不敢。
趙鐵柱剛一轉身,身後忽然又傳來司徒寒的聲音:“你很著急嗎?”
“哦?怎麼了?”趙鐵柱納悶的轉頭看著他,心下奇怪他會這麼問。
“我們比試一下,我能感覺到,你是個高手,還打敗了陳國浩。”司徒寒說道,幽暗深邃的瞳仁中閃爍著強烈的戰意,說著,滿是老繭的大手摸向身後的劍盒,霎時間周身便爆發出淩厲的氣勢。
“能不能我辦完事再打,跟你打太浪費力氣。”趙鐵柱一陣無語道。
“男人就該心誌堅定,不論戰誰,都要有著必勝的信心,不可避戰。”司徒寒說道。
“靠,我這次出去說不得還要打架,我想留點力氣而已,這事馬虎不得。”趙鐵柱蛋疼的解釋道。
趙鐵柱有些無語,司徒寒這貨一看就是一根筋的傻貨,估計如果趙鐵柱跟他比撞牆,這貨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並且去拿腦袋撞牆看誰撞得狠。跟這一根筋的家夥說話必須要將事情說清楚,趙鐵柱神色嚴肅,他這次要去殺的人可是周誌強,很可能當初被他派出的殺手會在周圍保護他。
雖然周誌強隻是像被人利用的一個傀儡,但也要殺。畢竟,他是北天嵐的主心骨,他死了,整個北天嵐他以他為首的公司高層也就慌了,而且就算那個幕後主使再找個傀儡代替這個位置,那也不可能跟在天嵐這麼多年的周誌強相比,他的管理能力和關係網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最重要的是,周家的天嵐多少有些世襲製的關係,周誌強一死,這個北天嵐有極大的可能會被周雅彤收回,至於到時候周雅彤和周鼎會用什麼方法收回,這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而且他也沒有那個頭腦去研究。
現在趙鐵柱已經徹底煩了,這段時間一直籠罩在殺手的陰影之中,天天怕那個黑影中冒出一個想殺自己的殺手,天天這樣精神緊繃,隻要不是鐵打的早晚會崩潰,他已經忍受不了了,周誌強跟陳家穿一條褲子?嗬嗬,老子連陳國浩都廢了,還怕你?也算是給周誌強的幕後操縱者或者是陳家一個警告,你們家大業大就了不起嗎?別以為老子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而且,趙鐵柱之前跟周鼎談話中,也察覺到了周鼎對周誌強的殺機,畢竟,周誌強雖然殺的是他的義父義母,卻是周鼎的親生哥哥和嫂子。周鼎老爺子一死,長兄如父,要說周誌強是周鼎的殺父仇人都不為過。
但是,趙鐵柱也聰明的察覺到周鼎的尷尬,畢竟之前就有幾次鬧出傳聞,殺死周華的其實是周鼎,當然,這個謠言是誰散布出來,用屁股也能想的到。
隻是,周鼎尷尬的也是這一點,如果周鼎派人殺死周誌強,萬一被人抓住把柄,那麼之前的一切謠傳和猜測也就幾乎坐實,所以他才未對周誌強遲遲沒有動手,自然是怕人抓住把柄,天嵐的信譽也將被毀。
雖然自己現在去殺了周誌強,也會有些人猜測是周鼎所為,尤其是在之後周雅彤必定會收回北天嵐的時候,但隻要沒有證據,謠傳也隻能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