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護衛,侍女們的離開,範逸臣走到石天澈麵前,“天澈——”
“不是她!”石天澈打斷他的話,閉上眼睛,“不是她做的,這個屋子裏麵,有另一個人的味道,她,肯定是被劫走了!”
“天澈!”範逸臣吼道,“為什麼要劫走她,她是什麼重要的人嗎,她隻是一個小丫頭,你為什麼不想想,那個人會不會是她的同夥!”
石天澈驚退,睜大的眼睛有種不願相信的固執,繼而是飄渺的空洞,一如他此刻的心,一團亂麻,不願想,不願聽,不願看,他再次緊閉了眼睛。隻是無意識的重複道:“不,不,怎麼會,不是她,不是她……”
情根深種,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範逸臣憂心的看著,心中糾結,沒有人比他更希望石天澈能得到幸福,可是如今,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那個桃夭,背叛了他,出賣了天狼堡。
長痛不如短痛,他隻能讓他清醒,清醒的認識她的真麵目。
“不是她?她送的畫還說明不了問題嗎?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你聽,多麼諷刺!”
“閉嘴!”石天澈咆哮,像一隻終於要憤怒反抗的野獸爆發出勇猛的力量,揮掌之處,畫架碎了一地。
如同他的心,碎成萬片,再難拾起。
桃夭……桃夭……桃夭……果真如此嗎?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以為他得到了幸福,他以為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為換來她。既然不愛,為什麼要來招惹他,攪亂一池春水之後,又給他狠命的一擊,將他生生淩遲。
胸口好痛!
痛才好,最好能痛死過去,也好過這精神上的痛苦。
“天澈!天澈……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不是剛發作嗎?天澈,你靜下心來,靜下來……”
耳邊,是範逸臣慌亂的聲音,靜下心來?那會比死更難受!
如今,再也不會有個小小的身子撲到他的懷裏,甜甜的叫他“天澈”。
早上的甜蜜盈滿心間,夜晚便是冰涼空虛的懷抱。
怎麼辦?即使到了現在,他依然生不起恨意,滿心滿腦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舞,她的撒嬌,她生氣時撅起的嘴……
桃夭……桃夭……桃夭……我不信,不信你會背棄我!
深沉的夜空,天狼堡的禁園,一股濁氣再次升起,借著幽深的夜色,縷縷升空,飄向遠方。
一個黑色的身影飄然閃過天狼堡最高處的樓頂,卻詭異的劃下一道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