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場中的任何人都沒有了好臉色,姬殤憤恨驚愕中帶著灼痛,沒有料到他會這般露骨的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料到……難道他們……真的已經……
“你說什麼?!”桃夭顫抖的問道,繼而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大眼睛裏盛滿驚懼,“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我的記憶中沒有你的影子,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不願相信石天澈的話,可內心……好亂……腦子很疼……亂……“石天澈!你認錯人了,你莫名其妙的恨我,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承受不起,我,。更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什麼?承受不起你忘恩負義的錯誤,承受不起你水性楊花的後果,還是承受不起你新歡的感受!桃夭,你什麼都承受的起,你什麼都承受的起,因為你根本就是比惡魔還要邪惡,你單純的外表,全都是你的偽裝,你就是一個戲耍感情的騙子,說吧,這次,又要玩什麼遊戲!?”
石天澈狂暴的眼神,惡狠激憤的話語,一步步的將桃夭逼到了角落,他壓抑不住,不是想好了,試著不追究,試著再次接受,可為什麼還是壓不住曾經受的苦楚,受不住她的記憶中沒有他的影子?
從來沒有見過石天澈這個樣子,包括從小一起長大的嵐鳳和範逸臣。這無疑是一個弱點,致命的弱點,可是,此時的姬殤沒有了任何心情去狙殺仇敵,他的心,還沉浸在石天澈的話中,壓抑的沒有恢複過來。
桃夭抱緊了銀狐,好像這已經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她惶恐不安的安慰。因為石天澈的話,她的心髒皺縮酸澀的難受,可是,為什麼難受?她根本沒有欠他什麼,是他認錯了人,她已經承受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委屈,為何還要逼她?
“沒話說了嗎?不為自己辯解嗎?”石天澈眼中的痛楚終於遮掩不住,絲毫沒有報複的快感,卻又一次陷入她無助的眼神中,疼了心腸。
辯解?他這又是什麼意思?一股怒氣就這麼湧了上來,桃夭倚靠著退無可退的洞壁,晶亮的眼睛燃起了火焰,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到了胸口,“石天澈,你夠了沒有!我不是你任意糟踐的對象,你說你認識我,你說我們曾經同床共枕,真是笑話!那麼,告訴我,我來自哪裏?我又要去往何處!?”
石天澈身軀震了一下,眼中有明顯的疑竇和失落,變了,真的變了,她轉眼間變得犀利無情,哪裏還有以往乖巧調皮的樣子?她的問話,戳到了他的痛處,一時之間,咄咄逼人的氣勢崩塌,悵然若失。她竟然說,他們的一切,隻是一個笑話?
“還有,姬殤,你也告訴我,你是在哪裏撿到我的?山下嗎?哪個山下?”桃夭轉而問向姬殤。
姬殤一陣楞然。
桃夭沒有等他回答,又繼續說道:“都說不出來嗎?一個口口聲聲說我負了他,對我百般羞辱,一個滿口謊言,說得話遮遮掩掩真真假假。難道,在你們眼中,我傻到這個地步嗎?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哈,玩遊戲?我告訴你們,桃夭來到這裏,沒有玩遊戲的資格,也不會同你們做這些無聊的事,你們之間的仇恨與我無關,不,你們這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
“恨我嗎?討厭我嗎?”桃夭掃視著一圈驚愕的人,“放心好了,我的出現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太久,時機一到,我會同來時一樣,徹底的消失在你們麵前。”
“什麼?”石天澈的心一陣抽緊。
“消失?”姬殤手攥了起來。
一腔激烈的言辭之後,洞中靜的可怕,他們看著桃夭的眼神有些陌生,好像根本不相信單純乖巧的她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眼神銳利,氣勢凜冽,言辭更是讓人忍不住畏懼。
“對,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間,這個讓我討厭的世間!”桃夭抱緊了銀狐,大步朝著洞口走去,她終究做不到無欲無求,她是個不稱職的仙子,她承認,她心中,欲海難平,有欲就有情,有情就有怨,有怨就會生厭,生厭就會苦,苦海無邊,退卻了神仙的外表,她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討厭的世間?連同他嗎?石天澈一陣倉惶,不由自主的捂向胸口。
即將到達洞口的桃夭心中莫名的一痛,說不出什麼感覺,隻是有種想要哭的衝動,哭?何時,她竟然悟到了哭的滋味……可終究,沒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