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守夜到了淩晨時分,他才從椅子上起身,對林屹笑道:“林屹,走吧。”
林屹微笑著問道:“葫蘆,今晚是你守夜麼?”
葫蘆搖頭道:“不是,原本是張鵬守夜,隻不過張鵬他有事在身,所以就讓我代替他守夜了。”
林屹看著葫蘆這老實巴交的樣子,心中一動,問道:“葫蘆,你不會是經常代替那些雜役弟子守夜吧?”
“你怎麼知道?”葫蘆詫異地看了林屹一眼,顯然沒有想到林屹竟然會猜到。
林屹對葫蘆這家夥有些無語,這葫蘆可真是個大好人。從這些小事來看,林屹便知道平日裏葫蘆應該是那些雜役弟子欺負或者取笑的對象。因為他的性格太過於逆來順受了,這一點,從短短一個時辰的相處,林屹便能夠看出來。
搖了搖頭,林屹不再說話。默默跟著葫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一到宿舍門口,林屹便見到葫蘆瞬間小心翼翼起來。他躡手躡腳地一邊步向宿舍,一邊脫下雜役弟子衣服,對林屹小聲地道:“林屹你的床位就在我床位旁邊,記著不要鬧出什麼大動靜,吵著他們休息可不好。”
林屹點點頭跟在葫蘆身後,葫蘆打開宿舍大門的瞬間,林屹便見到數道黑影矯健地躍向床鋪。
那些黑影看清了推門進來的是葫蘆,當即便有一名雜役弟子低聲罵道:“你是傻子嗎?進來不知道先敲門?”
葫蘆臉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他低頭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們還沒有休息……”
“算了張鵬,我們繼續賭!別理會這傻子!”一名雜役弟子翻了翻白眼,對之前衝葫蘆叫罵的雜役弟子道。
林屹才知道那名最先罵葫蘆的雜役弟子叫做張鵬,便是本該今晚執夜卻讓葫蘆替代的那人。沒想到這名雜役弟子不僅沒有感激葫蘆,反而還第一個開口叫罵葫蘆。
而且看他們這模樣,似乎一直在宿舍之中賭博。
“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林屹喃喃說了一句,聲音並不大,卻足夠讓宿舍中的另外九人聽得清清楚楚。
葫蘆臉色一變,他連忙扯了扯林屹衣角。
不過說出去的話都被聽見,葫蘆再想阻止也不行了。
於是那八個原本興致勃勃正準備接著賭博的雜役弟子盡皆抬起頭來,摩拳擦掌地看著林屹。
“剛才忽略掉了你,小雜種,你要是不說話,爺爺還真沒有發現你。”張鵬陰笑著看向林屹,語氣中滿是倨傲。
林屹不知道這張鵬為何做個雜役弟子,都能夠如此傲慢。隻在窩裏橫的垃圾,放在天譴宗裏都隻是墊底的人。
另外七個以張鵬為首的雜役弟子將林屹和葫蘆圍了起來,盡皆冷笑著盯著林屹和葫蘆。
“小雜種,剛才你說什麼?”一名雜役弟子看著林屹,隨意地問了一聲。
林屹笑了起來,拍了拍緊張的葫蘆肩膀,緩緩道:“我說你們都不是東西。”
“八位師兄,林屹他不是這個意思……”葫蘆聽了林屹的話,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連忙擺手對八名雜役弟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