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指望寧孤城的理解,寧孤城這冷漠的神態,冰冷的語言,蘊含著怎樣的暴怒,他們這種人精不是看不出來。
哪怕,在他們心中,其實寧孤城說的就是事實呢。
難道不是嗎?
在他們看來,這些女孩,怎麼能夠和自己的孩子相提並論,甚至,恐怕連自己孩子的頭發絲都比不上,但這種話,誰也不敢當著寧孤城的麵說啊。
大金鏈子暴發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會酒勁也有些過去了一點,不敢多說。
寧孤城卻是不打算放過他,淡淡的看著他,道:“你看,我很懂你們的心思吧,事實上我真的很明白你們的心思,不但明白,我甚至理解,可理解,並不代表我就要認同你們的觀點,而認同,也不代表我就要放過你們,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暴發戶哪裏知道寧孤城在說什麼,除了點頭說明白,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說,不明白,和寧孤城對著幹吧。
寧孤城這才緩緩點頭,道:“既然明白,那相信你也能理解我,就像我,理解你們一樣,跪在地上,自罰耳光,一百下,今天,我就放過你,隻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讓你以後,不管做什麼的時候,多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那樣做。”
寧孤城像是施舍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暴發戶。
可事實上,這是施舍嗎?
暴發戶身家過億,在他們當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旁人,都是巴結,哄著,誰敢讓他跪地上自抽耳光?
而且,還是在拳館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今天要真是這樣做了,以後,他別說立足了,怕是,連見人都不用見了。
寧孤城這不是施舍,這簡直就是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他。
暴發戶臉色鐵青的抬頭看著寧孤城,道:“寧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跪在地上,自抽耳光?僅僅隻是為了這幾個賤女人?寧先生,我是付了錢的,你要是不滿意,我不動她們就是,可是為了幾個出來賣的女人,你就要這樣對我,你這樣做,不怕寒了眾人的心,不怕把人都給得罪光了嗎?”
暴發戶怎麼可能束手就擒,別說喝了酒,便是沒有喝酒,這件事也是萬萬做不得的,他們這種人,有時候臉麵,比命還要重要。
更何況,殺雞儆猴嗎?
把他當成雞,殺給誰看?
他說的也沒錯,寧孤城從始至終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囂張的簡直無法無天,雖然他們都明白寧孤城的可怕恐怖,畢竟,這是一個連白家都敢直接挑戰的人。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了。
他們這些人加起來,是比不上白家,可在北省,那也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弱小的誰都可以欺負的勢力,寧孤城今天可以這樣對他們,那明天呢?會對誰耀武揚威?
同仇敵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心思,他們都清楚。
暴發戶,能成為暴發戶,除了天時地利人和,誰敢說,他就真的沒有腦子了。
沒看到,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臉色陰沉的不行嘛。
他能看到的,寧孤城怎麼可能看不到,不過,看到又如何,他不在乎罷了。
寧孤城也從來沒有指望要拉攏這些人,有些人,不需要拉攏,隻需要怕他就夠了。
他從踏入北州的那一刻就說過,他要做的事情,求快,求狠,唯獨不能求穩,他不是不可以走王道,卻偏偏要走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