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突然看到劉可可和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湖邊歡快地鬧著,笑著,嘴角不覺露出了笑意。
那是她的孩子嗎?應該是吧!
劉可可和孩子在湖邊的林蔭下開心地玩著皮球,渾然不覺有人正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張亞卻是做賊心虛,打開車門拿出墨鏡戴上,掩耳盜鈴一般覺得這樣便永遠不會有人發覺他的存在。
可是,萬一她往這邊瞧呢?我的衣服是否得體,我的發型是否淩亂,他在一瞬間產生了不確定,背轉身,看著車窗玻璃映出的自己,嗯,還不錯,他為自己各方麵打了個綜合的“95”分,失去的那5分,他歸結為自己表現不太自然。
他的自查分數剛一出爐,後背卻突然慘遭一擊,當然,並不是很痛。
憤怒地轉過身,想鬧清是什麼情況,那個小男孩——確切地說,是和劉可可在一起玩的那個小男孩——低眉信眼地站在他麵前,抱著皮球怯怯地說:“叔叔,對不起。”
他哭笑不得地咧了一下嘴角,明知故問:“是你剛才打著我了?”
小男孩很誠懇地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肖明軒。”
“嗯,這名字很洋氣,剛才和你在一起玩皮球的,是你的媽媽嗎?”
“是的。”
“能告訴我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嗎?”
小男孩一時對眼前這個墨鏡叔叔產生了懷疑,他為什麼問了自己的名字,又要問媽媽的名字,難道他想圖謀不軌?不行,我是小男子漢,並鍵時刻我得保護我媽媽,不能讓她被這個壞蛋欺負。
想到這裏,小男孩一下子變得機警起來:“哼,我才不告訴你我媽媽的名字呢。”
“為什麼?”張亞對這個小孩前後不一的態度產生了不解。
“我要保護我媽媽,等我長大了,要把那些欺負過我媽媽的人全部殺死。”小男孩天真的臉上掠過一片殺氣騰騰,和幼稚的表情交相輝映,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和滑稽。
張亞“撲哧”一聲笑了,“小家夥,你可不能這麼暴力呀?”
“你笑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肖明軒一點都不畏懼眼前這個像壞人的家夥。
“我笑,是因為就算你不告訴我你媽媽叫什麼,我也知道她的名字。”
“瞎編,你才不知道呢。”肖明軒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人又不是神仙,自己又絲毫未透露,他怎麼會猜出媽媽的名字呢?
“明軒,明軒……”是劉可可邊喊邊朝這邊走來的聲音。
張亞一下子像一個偷小孩的賊似的慌張起來,對肖明軒說:“你媽媽叫你了,還不快回去。”
肖明軒看到媽媽,忙跑了過去。他指手劃腳地衝著媽媽說著什麼,劉可可朝這邊望了望,張亞已上了車,劉可可什麼也沒看到。
……
張亞發現自己似乎中了大魔咒,看不到她的時候,他想看到;看到的時候,他又逃掉。
他搞不清自己為什麼,一旦看到她,就羞澀的像個小男生似的,他看不慣這個狀態下的自己,卻也管不住自己。
看不慣自己的畏首畏尾,管不住自己滋滋成長的好奇。於是,接近、猶豫、緊張、好奇……
他就在這種情緒下,漫無目的地開車四處晃蕩,一個人到咖啡屋喝了杯咖啡,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份意式肉醬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