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碰到剛剛滾落在地的花瓶,順手就撿起來狠狠朝肖懷明頭上砸去,可是他的反應比我快一步。頭一偏,花瓶直接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撞得粉碎,有細小的碎片濺到我腿上,瞬間就劃破了皮膚。
可是我感覺不到痛了,我現在隻覺得絕望,滿腔的絕望。
肖懷明被我惹怒了,“啪!”
我的左臉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一瞬間,隻覺得大腦一片轟鳴,因為掙紮地太過激烈,渾身漸漸沒有了力氣。
我被肖懷明抱起來扔在床上,渾身都很疼,腿被花瓶碎片割開的地方還在流血。
我望著天花板,一瞬間想起了和秦敬修結婚的那天,禮堂裏空氣中漂浮著的潔白的羽毛。
我兩隻手無力的推著趴在我身上舔著我脖子的男人,大腦裏嗡嗡地響著,仿佛要爆炸,我的嘴唇蠕動著,一開口仍然是那個令人心碎的名字:“秦敬修……”
他在做什麼,和餘瀾一起……
“嘭!”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他滿臉驚惶地從我身上爬起來,我知道有人來了,是秦敬修,一定是秦敬修。
我抓著淩亂破碎的裙子,從床上爬起來,來的人,卻不是秦敬修。
站在門口的男人很高大,一身黑色西裝,臉上的表情淡漠如冰,仿佛這場鬧劇根本就沒有入他的眼。
他的身後站著三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身份應該是保鏢。
這人渾身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冥冥中有種感覺。即便不知道這個素未相識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卻有預感他不會傷害我。
我沒有心情去找自己的鞋子,於是光著腳走到了他的身邊,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我抬頭看著他,眼神隻向他傳達著一個信息:救我。他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隻是淡淡掃視了我一眼。
肖懷明朝著我旁邊的男人說道:“林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被稱呼為“林總”的男人靜靜開口道:“這位南小姐是我的朋友,今晚和我一起來參加酒會,聽見有人說被肖總的人帶上來快半個小時了,我不放心,所以上來看看。”
我心裏一動,藏著心中的疑問沒有說話。
肖懷明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黃牙:“林總說笑了吧?南小姐是您的朋友?她明明就是陸總的妻子,我倒是不知道在商業上競爭那麼激烈的兩位是為什麼有這層關係的。今天晚上是他命令過的,讓我以他的名義把南小姐帶到這裏來,然後,任我處置。您現在突然衝出來說她今晚是和你一起來的,怎麼?林總這是想截胡呢,還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的牙關打著顫,無法判斷肖懷明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心卻像是被用力揉碎了一樣疼。
我的餘光看見旁邊的男人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知道你肖氏集團家大業大,肖總的一些特殊癖好……我也略有耳聞。我不管在這之前,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小姐是我的朋友,她出了什麼問題,我完全有能力讓你整個肖氏集團在本市消失。”
一番話說得波瀾不驚,卻有著一種讓人極度緊張的壓迫感。我對眼前這個男人開始好奇,肖氏集團在本市,雖然沒有厲害到人人都馬首是瞻,但是敢這麼跟肖懷明說話的,也沒有幾個,尤其是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