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倒不是心情不好,矯情的不想去。
而是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想找徐醫生拿一點藥。這樣,下一次疼得受不了,還能止一下。
蓉姐以為我要去上班,她說:“少爺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說完,便準備另外安排人送我去公司。
我拿起車鑰匙,對著她攤開手,說:“蓉姐,我的手好了,我自己能開車。”
我駕著車子駛出陸家,期間我接到林深的電話,他問我身體有沒有好點?
我說不疼了。
其實我知道他更想問的是秦敬修有沒有為難我。
我趕緊岔開話題,說:“我現在去徐醫生那裏拿點藥。”
林深在那邊說:“要我過去陪你嗎?”
“不用了,我就拿點止疼藥。”
林深作罷,但是掛電話前,他說:“你盡可能地多聽聽徐醫生的建議吧。”
我循著找到徐醫生的辦公室,他看見我,非常吃驚,但是也很高興。
他估計以為我是迷途知返了,趕緊起身說:“我這就給住院部打電話給你安排床位。”
我失笑,“我不是來住院的,我就來拿點止疼藥。”
徐醫生非常激動地說:“如果你再不配合治療,你很可能一年都活不過去,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聽著徐醫生的斷言,心裏微微疼了一下,“一年都活不了嗎?”我自言自語地反問。
徐醫生非常肯定地接過話,“對,一年都活不到。”
我努力讓自己笑起來不那麼難看,“那趕快將止疼藥開給我吧,我要最厲害的那種。”
既然時間越來越短,那我就真的得好好規劃一下。
徐醫生歎了口氣,一副我沒救了的表情,他一邊給我開藥,一邊歎氣,“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病人,我替你瞞著家人簡直就像在犯罪。”
我連忙感謝他道:“謝謝你替我隱瞞,你也知道我夫妻關係有多差,若是秦敬修知道了,肯定會馬上跟我離婚,拋棄我,到時候我是又病又沒錢,至少我現在生活無憂啊。”
我瞎謅的,而之前徐醫生好多次都撞見我和秦敬修爭吵。
特別是南庭住院的時候,秦敬修每次都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此次這樣說,聽在徐醫生耳朵裏,還很有說服力。
他似乎也相信了我的話,隻得唉聲歎氣地遞給我藥單。
我拿著單據去藥房領了藥,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將所有的包裝和標簽都撕了之後,將這些小瓶子裝的藥丸,小心地放在了包包的隔層裏。
我起身朝著住院部走去,我想去看看南庭。
照顧她的護工看見我,還是一副防備,急於要打電話報告秦敬修的表情。
我說:“你別打電話騷擾陸總,也許他現在正在哪個溫柔鄉裏,我坐一會兒就走。”
沒想到護工竟然反駁我,“陸總才走沒一會兒。”
我驚詫,“你是說秦敬修昨天一晚上都在這裏?”
護工點點頭。
我走過去,坐在南庭病床旁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想到秦敬修昨天,在我坐著的地方坐了一整夜。
我的心情尤其複雜。
我看著南庭蒼白沒有氣色的臉,我說:“姐姐,你為什麼還不醒,你知道秦敬修一直都在等著你嗎?”
我的話自然得不到回應。
我接著自語道:“你要是晚幾個月醒,倒也是很好,我也許已經死了,你就可以和秦敬修快樂幸福的在一起。”
“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啊。”我握著她的手,說。
我想護工一定不明白我在瞎嘟囔什麼,她大概以為我瘋了。
因為,我臨走前,她看我的眼神,儼然就一副我是瘋子的狀態。
我從醫院的停車場將車子開出來,還是決定去AC。
一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二來雖然我對於想要設計一個什麼樣的珠寶,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我總得呆在靠近珠寶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