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雙腳,蓉姐站在一旁,她也注意到了。
她說:“南小姐也買了一雙一模一樣的嗎?你和少爺真是心有靈犀。”
我笑了笑,抱著她給我的新鞋子,回房間了。
我心想,不是我和秦敬修心有靈犀,而是林深跟他心有靈犀,兩個男人,挑東西的眼光都是一樣的。
我沒有想到,秦敬修回來就因為我腳上的鞋子發火了。
蓉姐估計是把這個撞鞋當做有意思的事情講給他聽,在餐桌上,他的臉色陡然就變了。
他問我,“誰給你買的?”
我埋著的頭抬起來,說:“我自己買的。”
“你說謊。”秦敬修將筷子丟在餐桌上,語音冷酷又肯定,他接著說:“我的附卡沒有收到消費短信。”
我都無語了,結婚以後,秦敬修是給了我一張信用卡,說是我的一切開銷可以從那個卡上刷。
我當時還質問他,“你既然娶我就是為了報複我,還給我錢做什麼?”
他說:“讓你花錢也是腐爛你的一種方式,金錢比毒品還能讓人上癮,我有的是錢,你盡管花。”
就是因為他的話,我一次都沒有刷過那張卡。當我是他身邊那些心機女嗎?找上他就是為了敲一筆,好歹也是一個見過世麵的豪門千金,當我沒見過錢啊。
所以這段日子我過得可以說是很貧苦了,因為已經出嫁了,肯定不能再找父親要錢,而自己又沒多少存款,也很長時間沒有工作。
別說香奈兒的鞋子,我最近連一個平價的物件都沒有買過。
而且我還得吃藥。
明顯,除了我腎癌這一點,秦敬修不知道。其它的,他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他此刻正雙手環胸,質問我:“誰送的?”
我沒由來的一陣反感,現在像什麼?家長管教不聽話的小孩嗎?
我就沒有自由,非得什麼都告訴他。
我倔強地偏過頭,不出聲。
他的聲音更冷,“是林深。”
他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
我也將筷子丟桌子上了,“你都知道還問什麼?”
我沒有想到秦敬修反應會這麼大,他竟然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他說:“扔了。”
我特別憤懣,“隻是一雙鞋而已,你非得這樣嗎?”
我之前還想著這兩人若不是競爭對手,也許會是知己。現在才知道這種想法有多麼愚蠢,他們兩人就是天敵。
“口口聲聲打著什麼為了夢想的幌子,就會在外麵勾引男人,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一刻也閑不住嗎?”秦敬修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說。
我心想他是瘋了吧,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跟林深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胡亂冤枉人。”
“清白?”秦敬修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是不是我得容忍你們上床了,才算作不清白。”
我忍受不了了,我想要從他手底下掙脫起來。
可是他抓得很緊,我越是動,他就越是死死地將我按著。
肩膀上傳來的鈍痛遠遠比不過心裏的,我也口不擇言了,“如果時間能重來,我倒是很樂意選擇林深,至少他比你有風度,他不會這般為難一個女人。”
我這句話像是一巴掌,抽在了秦敬修臉上,他說:“你不準,你不準再見他。”
我倔強地抬著頭,就是不妥協。
抓著我肩膀的手越來越重,終於,我忍不住呼痛。
秦敬修才下意識地鬆開我,我拖著兩條失去知覺的手臂,回到房裏。
隻是覺得荒唐可笑,憑什麼我連自由選擇朋友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