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走出辦公室,我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模樣,明明心已經丟了,就不要再讓人看了笑話去。
我去地下停車場取車,林弋已經等候在底下。
他打開自己的車門,做出恭請的姿勢,說:“南小姐,請上車,陸總讓我送你回去。”
我的手掐緊,指甲快陷入肉裏。我的語氣既帶有悲憤的顫音,又帶有一絲絲屈辱的絕望,“好過分,明明又不願意愛我,還要限製我的自由。”
我想我現在肯定像極了得不到丈夫寵愛的怨婦,林弋看我的眼神都是帶有同情的,他說:“陸總沒有要限製南小姐自由,他隻是讓我送你回去。”
對啊,回到陸家,在那個空蕩而冰冷的豪宅裏,那一方天地,就是我以後的自由。
“如果我偏偏不上你的車呢?”我固執又倔強。
林弋歎息,“南小姐就不要為難我。”
我帶著厭煩的情緒看了他一眼,摁亮了自己的車子。
我開出停車場以後,上了公路,從後視鏡看到,林弋也一路跟著我出來了。
我的心情極其壓抑,猛踩油門,隻有一個想法,我要甩掉林弋。
我心煩意亂,連闖了兩個紅燈,林弋還是在後麵跟著。
突然在下一個路口,一輛大貨車拐出來,我急刹。
車子在距離火車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貨車司機打開車窗,罵罵咧咧,“媽的,你趕著投胎……”
而我緊緊地抓著方向盤,全身冒出冷汗。
原來靠近死亡是這種感覺。
林弋很快從後麵追了上來,他焦急地叩我的車門。
我旋開車窗。
他問:“南小姐沒事吧?”
我說:“如果你很想我出車禍死在你麵前,你就繼續跟著我。”
接著,我重新踩刹,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
我看了看後麵,果然林弋沒有再跟過來。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深,我隻是想到昨晚秦敬修的模樣太過恐怖,我想要提醒他,最近小心一些。
當我把這些話叮囑林深的時候,林深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他說:“我知道了,你現在哪裏?正巧我要找你,我們見一麵。”
我想到最近鋪天蓋地的醜聞,還有秦敬修仇恨的眼。
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見麵,我說:“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正準備回去休息。”
林深堅持,“十五分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最終我們約在了海邊見麵,我過去的時候,林深已經到了。
風很大,我將頭發撩到耳朵後麵,走過去,與他並排站在一起。
這個地方人煙稀少,偶爾出現三兩個人,也並不會注意我們。
林深說:“語優,我喜歡你。”
他的眼睛看著我,海風將他的頭發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臉龐依舊溫潤如玉,可是眼底不再掩飾感情,他的眼神是濃鬱的,深情的。
我覺得若是世上有哪個姑娘能被他這樣看著,心隻怕也會陷落下去。
可是我卻一瞬間大腦空白,我呐呐地道:“林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他更近一步地掰正我的身體,說:“我喜歡語優,我想要以後都照顧你。”
這不是我認識的林深,我認識的林深,是彬彬有禮的,是進退有度的,從來都不會像這樣流露出炙熱的情感。
我苦笑,“我哪裏有什麼以後。”
我這句話也是一個托詞,我想瓦解目前尷尬的局麵。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法幹脆丁拒絕林深。
也許隻有他懂我的難處,願意聽我傾訴,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我說你有以後你就有。”林深的聲音夾著海風,顯得那麼不真實,他說:“我找到了與你配型成功的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