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給了我三天時間,說是三天之後,會經由他的嘴裏告訴秦敬修,我的病情。
我靜待三天之後,我想,也許秦敬修相信我患癌以後,會放我走吧。
但是我並沒有等足三天,因為林深找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當他撞開門進來的時候,我和秦敬修正圍著桌子吃飯。
許久不見,林深都不似往日看著氣質淡定,他甚至有些焦灼。
我看見他,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而林深看著我,嘴裏似乎有千言萬語。
秦敬修看見我們這個樣子,生氣地將筷子摔在了餐桌上,他單手敲在桌麵上說:“林總,這算得上是私闖民宅嗎?”
林深不說話,他走過來,拉著我的手,他要帶我走。
秦敬修伸手打斷了我們,他怒問林深,“你要做什麼?”
“我要帶語優走。”林深回道,他完全喪失了以前的閑適淡雅,整個人都是急躁的。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林深這樣。
秦敬修冷笑,“你闖進我的家裏,要帶走我的老婆,是這個意思吧?”
我沒有想到,林深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直接一拳掄到秦敬修臉上。
秦敬修也沒有想到,林深竟然二話不說就開始打人。
他吐了一口嘴裏帶著血腥味的唾沫,直直地站起身,兩個人便打到了一起。
我在一旁看著幹著急,任我怎麼勸架都沒有用。
兩個人像是打瘋了一樣,絲毫不留情,拳拳下了狠手。但是若論到打架,秦敬修還是占了上風,沒一會兒林深便處在劣勢。
最後,秦敬修將林深摁倒地上,抓著旁邊的椅子,便要砸到他身上。
我連忙不管不顧地擋在他們中間。
秦敬修打紅了眼,他怒斥我,“讓開。”
我搖著頭,堅決不讓。
秦敬修都有些失去理智了,他簡直滿口胡言,“你是我的女人,他媽的林深,老子沒有去找你算賬,你還敢找上門來,我今天就把你打殘了丟出去。”
林深這時已經站起來了,他將我拔到身後,他說:“如果你不把語優藏起來,她現在就已經在英國換了一個健康的腎髒,她就能活下去。”
秦敬修似乎聽不懂林深在講什麼,他說:“你沒頭沒尾的,瞎說什麼?”
林深冷靜得接近殘酷地說:“語優是腎癌晚期。”
秦敬修不相信,“這是你們商量好的騙人把戲。”
林深接著說道:“我這幾個月尋遍全球,好不容易在英國找到一個瀕死又配型成功的人,恰好人家也簽署了器官捐獻合約,可是就是因為你把語優藏起來,現在那顆腎髒移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麵。”
秦敬修臉上的表情凝固,他扔掉手中的椅子,將我從林深身後拉出來。
他抓著我的肩膀,對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得了腎癌嗎?”
我點了點頭,“我跟你說了的。”可是你不信。
秦敬修突然將我抱起來,便往外走,林深追在後麵。
我說:“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一言不發,將我放在副駕駛座上,便啟動了車子。
他帶我去了醫院。
他告訴醫生,要給我做一個仔細的檢查。
恰好徐醫生便是腎髒的權威,便被拉過來了。
徐醫生一看見我,便開口露陷了,“你不是說要去國外換腎嗎?怎麼還能出現在我麵前?”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才看見在旁邊風雨欲來的秦敬修。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秦敬修將徐醫生拖到跟前,“語優得病了嗎?”
徐醫生被他這陣勢嚇到了,大著舌頭說:“腎……腎癌。”
秦敬修一把將徐醫生摔在辦公桌上,“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你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