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秦敬修似乎能看透我心底的想法。
他說:“你在擔心他?”
這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秦敬修諷刺地勾了勾嘴角,車內比較暗,我看著他的側臉,並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深情,卻沒由來的一陣後怕。
秦敬修這個樣子確實讓我害怕,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用上這種表情,仿佛欲除之而後快。
即使在他最厭惡我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
“林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要想解決他,估計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說:“那就不能停止嗎?你們並沒有死磕到底的理由。”
秦敬修抓緊我的手,他用了好大力氣,我覺得手腕都要斷了,他說:“你竟然說我們沒有做對的理由,因為林深,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秦敬修,你這個女人是沒有心嗎?你做了那種事情,你還不覺得丟了我的臉。”
我看著他,即使燈光昏暗,我也要直麵他,“所以你就是為了可笑的麵子做的這些?”
秦敬修的眼神裏麵迸射出恨意,“他還挖了南庭的腎髒,他怎麼敢?”
我深吸了一口氣,急促地呼吸,原來追究到底還是因為南庭。也是,我怎麼夠資格惹得陸總大動幹戈,如果僅僅是為了麵子,大概罵我兩句,打我一巴掌,也就瀉火了。
此刻我心裏清晰的知道,秦敬修若是要為南庭報仇,他肯定不止是在生意上磕絆一下林氏。
我要幫助林深,我從來沒有一刻內心這麼堅定過。
我回去就查閱了季行知的基本情況,可是網上的資料終是太過淺顯,沒有深度挖掘,並且可信度較為低。
我想到了餘瀾。
重新回到AC後,秦敬修給了我一個手機。
我總覺得手機有古怪,所以除了工作上的電話,我從不使用它。
現在,我撥通了餘瀾的電話,我請她來一趟陸家。
她對我有此要求,甚是奇怪。
“你怎麼會要我去你家裏?”
“我給機會你接近秦敬修,你來不來?”
說完,我便將電話掛斷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蓉姐上來稟報,“餘總來了。”
秦敬修正抱著我躺在床上,試圖做下一步的動作。聽見這個消息,眉頭明顯地皺起。
我連忙從床上穿著衣服起來,我說:“是我喊餘瀾過來的,我有點事情要問她。”
我讓蓉姐給餘瀾泡了一杯咖啡,期間餘瀾的目光一直往上瞟,我知道她在看著二樓。
我說:“你不知道你們陸總現在都住在三樓嗎?”
餘瀾的目光閃了閃,臉上明顯流露出嫉恨的神色,她端起咖啡,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
“你這麼晚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她問。
“告訴我秦敬修和林深在搶季行知的什麼東西?”
大概從我出現在宴會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得罪餘瀾,她冷笑著說:“你這麼有本事,自己查呀。”
我也無所謂地喝了一口咖啡,我語氣閑適地說:“陸夫人的身份就是好,即使穿著一樣的衣服,別人隻會貶低你誇讚我,而你站在秦敬修身邊,做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處,隻要有我頂著陸夫人這個頭銜,別人永遠看不見你。”
餘瀾也許今天受的窩囊氣夠多了,她定定地看著我,“你想怎麼樣?”
我說:“我對你已經有了防備心,不會像南庭那般,被你算計了,而且你也看到,秦敬修將我圍得像鐵桶一樣,你想對付我,也找不到機會下手。我們不如合作,各取所需。”
餘瀾睜大眼睛看著我,我的說法似乎戳到了她的內心,她說:“你死了一次,倒是讓我更刮目相看。”
“你要秦敬修,我要自由,我們合作。”
餘瀾懷疑地問:“你還是語優嗎?那個愛了旻修七年,遍體鱗傷,即使死在他身邊都不言悔的女人。你不愛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