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般俊美的臉龐再清晰的看見對方長相的時候迅速變的蒼白起來。
不是語優……
隻是個和語優長得有點像的女人剛才被秦敬修推開的人群又圍了上來,看著他這狼狽的模樣,不複剛才的凶狠,就開始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的說三道四的。
而處在輿論中心的秦敬修隻是緊緊的瑉著嘴唇,眼神陰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寬厚的手掌,緩慢的從女人手臂處滑落下來,無力的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毛也輕輕顫抖著。
整個人褪去了剛才霸道強勢的外衣,變成了一個特別脆弱的大男孩。
被他抓住的女人看他這麼傷心的樣子,頗為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麼就走了
當事人都走了,人群自然也就散開了。
畢竟這個時間段,大家都趕著回家呢……
這諾大的地方,徒留下秦敬修一個人呆呆的站著,他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整個人好像死了一般沉寂。剛才還劇烈躍進的心跳又恢複平靜。
血液也不再沸騰。
他自潮的勾起嘴角,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天真,還是語優的無情。
許戈一直在旁邊看著,秦敬修這麼失態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就連南庭出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傷心裂肺。
真正的心碎,是看不見的,平靜的,心如死灰,整個人對於外界的反應都是遲鈍的,感覺這個世界都沒有自己在乎的東西了。
不會大喊大叫使勁宣泄心中的情緒,能表達出來的都還是不夠痛。
痛到極致連話都不想說,也別問那疼,哪裏都疼。
秦敬修現在就是這種狀態,整個人跟丟了三魂六魄似的,遊離於生活之外,隻有碰見自己失去的在乎的事情之後,才能一瞬間的恢複,歇斯底裏,然後還是長久的沉默……
這種痛,沒辦法,隻能讓時間慢慢撫平,也許等心裏的傷口結疤了會好受一點……
“滴滴……”後麵的車都在瘋狂的按喇叭,交警也注意到了這裏,正快步的往這邊走來,許戈一看手表,都過了半個小時,高峰期過去了,現在馬路上暢通無比。
連忙跑過去人行道那裏,把傷心欲絕的秦敬修塞進後座,點火,啟動汽車,揚長而去。
秦敬修上車之後就沒有說話,整個人呆呆地坐在後麵,沒有眼淚也沒有悲喜憤怒的表情。
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哪怕許戈一直偷瞄後車鏡,他也都沒有注意到。
“唉”許戈輕輕的歎口氣。
看著自家老板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是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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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美國紐約。
我和蟲蟲做了十多個小時跨洋飛機才剛下機場高速。
車是尹秘書幫我們租的,直接送到新家。
新家和新學校尹秘書都安排好了。
這幾天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蟲蟲再去學校也不遲。
尹秘書對蟲蟲很費心,特意找了全美最好的私立貴族學校。聽說裏麵都是華爾街金融家和議員家的孩子。
不知道蟲蟲在這裏會不會受欺負。我忍不住這麼想。我一個女人,沒有錢,也沒有地位。更重要的是蟲蟲還沒有爸爸。聽說美國人都十分看中家庭,希望孩子們不要對蟲蟲有偏見。
蟲蟲,媽媽對不起你。我拍拍孩子的小腦袋,他立刻抬頭看我:“媽媽,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是不是累了?”
我好笑的看著他:“蟲蟲都不累麼?那媽媽也不累。”
他點點頭。我問他:“蟲蟲,要去新學校了,裏麵的同學你都不認識了呦。告訴媽媽,你怕不怕?”
蟲蟲捏著小拳頭:“蟲蟲不怕,蟲蟲還要保護媽媽,我什麼都不怕。”一副篤定的樣子。
或許,新生活也沒那麼難呢?
美國的保姆很貴,我一個人帶著小孩兒,也沒有請保姆的打算。就自己收拾屋子。
尹秘書安排的很好,房子不太大但很幹淨,剛好住兩個人不擠,也不算空曠。窗戶正對著庭院,裏麵種滿了矢車菊,開著淡色的小花。葉子綠蔥蔥的,是鮮活的,在院子裏招搖著,會說話似的。
我們很快就安頓下來。
這真的是一切從頭開始。美國真大啊,到處都是人,我在美國,發現了自己的確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個人。走在大街誰也不會多看你一眼,誰也不知道你有多少錢,有一個多麼大的公司,經曆過什麼情愛和仇恨。大家都各忙各的,這種時候,你就覺得個人的愛恨情仇,都仿佛可以視若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