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修拉緊我的手沒有說話,隻定定地看著白樺。
白樺歎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語優的第二人格沒有消失,就說明單純的催眠是不管用的,她需要用藥物來輔助,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抑鬱情緒。”
我以前聽說過,得了抑鬱症的人都需要長期服藥。
我本來以為催眠就可以把我的病完全治好,沒想到最後還是逃不過這一步。
秦敬修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推到白樺麵前。
“開藥單。”
白樺聳聳肩,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了兩瓶藥,然後走過來將藥遞到了我的手裏。
“先吃這個試試看,以後你有時間還是要來我這裏接受催眠。”
我把藥瓶子拿在手裏,對他點了點頭。
秦敬修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身後,才開口道:“語優,你先回去吧,我和白醫生有些話要說。”
我很好奇他們要說什麼話,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該問的時候,隻好懷著一肚子的疑惑先走了。
我把車開向南家的方向,腦海裏不斷地回想著剛剛秦敬修和白醫生打的啞謎。
白醫生送了我們結婚禮物,我怎麼不知道?
而且秦敬修看起來不是很滿意那個禮物,這叫我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起來。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就被後麵的一輛轎車追尾了。
我往前一撲,又被安全帶拉著坐了回來,我驚魂未定地粗喘著氣。
還好有安全帶,而且追尾撞的也不是很嚴重,不然我整個人可能就要砸到擋風玻璃上了。
我打開車門往後走去,想看一眼撞我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車的車主也剛好走了下來。
看清楚她的樣子之後,我瞬間僵立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站在我麵前的人,分明就是翻版的南庭。
不,她比南庭的年紀要大,也比南庭更多了一些韻味。
我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定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再向前邁近一步。
然而,不等我做出決定,對麵的那個女人就三兩步走了上來。
她上下打量了我幾下,像是惋惜一般地歎道:“你居然沒有事!”
我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我穩了穩心神,退後一步道:“請問您是哪位?為什麼要撞我的車?”
“這麼快就忘記我啦?”她不屑地輕輕一哼,“有些人真是好命,害了人還能逍遙法外,撞個車也毫發無傷。”
我皺眉問她:“您是南庭的親生母親?”
她突然大怒:“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果然是知道南庭的身世!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她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手掌就要朝我臉上招呼。
我向後走了一步,躲開了她襲擊我的手。
我皺眉:“你究竟想幹什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我的眼神帶著病態,像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啃噬我的血肉。
“我才說這麼幾句你就忍不了了?我的女兒這麼多年來在你們家受了多少苦,被當成一個存放器官的容器一樣養大,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絕望!”
我看著她癲狂地質問我,滿嘴的解釋卻都化為了一句:“對不起。”
我確實對不起南庭,雖然當時我用她的器官是迫於無奈,而且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移植的,但錯了就是錯了,這個責任必須我來承擔。
“您打算怎麼辦?”我問她。
“我要你在我女兒的墓前跪上三天三夜,向她懺悔,還要你去警察那裏自首,或者你現在就可以以死謝罪。”
她越說越興奮,我感覺她可能受到了刺激,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我皺眉道:“我是對不起南庭,但是還不到以死謝罪的地步,南庭的死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去自首做什麼?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還不等我說完,她就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你這個殺人犯,到了現在還在和我花言巧語,我今天就跟你同歸於盡!”
我拿她毫無辦法,隻能盡量往旁邊躲。
我們周圍漸漸地湧上來一批人,我看到已經有人報警了。
不行,我不能去警察局,我不能再給秦敬修惹麻煩了!
我當機立斷,扒開了旁邊的圍觀人群,朝著一個小巷子裏跑去。
南庭的母親追在我的身後,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跑進了一家酒吧。
我躲在酒吧裏默默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很久之後外麵的人群似乎都散掉了,我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南庭的母親似乎對我有很大的誤解,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就在我思考該從哪裏下手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