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睡吧,媽媽要出去處理點事情。”
蟲蟲乖乖地點頭,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被憤怒燒成了灰,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撕爛王嫂的嘴。
這個女人,都跟孩子說些什麼東西!
我衝向了王嫂的房間,心裏默默地向尹秘書道了個歉。
對不起了尹叔叔,我知道留下她或許就是您的遺願,可是這個女人必須得走!
我推開王嫂的門,她正在偷偷摸摸地藏著什麼東西,聽到門口的動靜,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我將雙臂插在胸前,斜倚著門框看向她。
她看到是我,手忙腳亂地將東西掩在了身後。
“你幹嘛呢?”我衝她身後的那個包裹抬了抬下巴。
“我……我沒幹嘛。”
我看著她不說話,臉頰一半隱沒在了黑暗中。
盯了她半晌,才道:“蟲蟲知道自己生病,是不是你多的嘴?”
我的聲音寒冷至極,窗外不知何時刮起了大風,嚇得王嫂手一抖,叮呤咣啷的聲音就從她的背後傳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可不就是我前幾天丟失的各種首飾和南家部分值錢的寶貝麼?
她居然還偷東西!
我的目光徹底失去了溫度,耐心也逐漸告磬。
我抬頭:“你還想說什麼。”
她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一邊向我磕頭一邊哭喊:“南小姐,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兒子必須要動手術了,我沒有錢……”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難道不會借給你嗎?”
王嫂的目光突然變得陰毒起來:“你們這些有錢人,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和我兒子的死活,我和你非親非故的,那麼多錢你肯借給我嗎?那個糟老頭子說要幫我,卻從不給我錢,總是讓我自己工作自己掙錢,我呸!有錢人都是假惺惺的!”
我皺眉,覺得這個女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你走吧,別再靠近我兒子,還有,不準動南家的一分一毫!”我眼中滿是戾氣,如果不是看在尹秘書的麵子上,這個女人光是偷東西這一條,我就能讓她吃夠苦頭了。
“哈哈,我走?”王嫂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我走了我兒子怎麼辦?他都要死了,你也別想活!”
說罷,她就朝我撲了過來,我被她癲狂的樣子嚇得急忙向後退。
她的表情很不正常,我怕她嚇到蟲蟲,隻好把她往樓下引。
她在後麵窮追不舍,我跑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踩了個空,直接從樓上摔了下來。
我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眼看著她就要拿著手裏的花瓶砸向我,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良久,都沒有什麼動靜,我隻聽到了一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我睜開了眼睛,秦敬修赤紅著雙目,緊緊地按著我的肩膀,滿麵的疲憊。
“語優……你清醒了?”
我看了看周圍熟悉的擺設,這是我的房間。
“你怎麼來了?我剛剛是?”
他聽到我的話,明顯鬆了一口氣:“你剛剛……出現了幻覺,你自己沒有意識嗎?”
我搖頭,什麼幻覺?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下午我來看蟲蟲,順便把自己的號碼留了下來,還好我來得及時,王嫂說你一直在房間裏大聲喊叫,甚至跑到窗邊鬧著要跳樓。”
他突然緊緊地摟住了我:“語優,別勉強自己了,讓我來照顧你吧!你這樣我真的不放心。”
我一頭霧水,問了好久才問清了事情的始末。
一陣寒意襲上了我的心頭。
原來,王嫂向我承認了錯誤後,我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至於我記憶中的蟲蟲蘇醒,王嫂偷盜甚至追殺我,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王嫂聽到我房子裏的動靜,看我的樣子很不對勁,才給秦敬修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情況。
我聽完後,心裏一陣恐懼,渾身都像是被冷水浸透了。
太危險了,那個幻覺真實得就像是發生過一樣,我甚至覺得現在的自己才是在做夢。
我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是清醒的,什麼時候又是在幻覺裏,我有些崩潰了。
秦敬修用他的雙手緊緊地捧著我的臉,將我的淚水抹去,又不停地親吻我。
“語優,你感受到了嗎?我在你身邊,你不要害怕,你還有我和蟲蟲,會好起來的!”
我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各種的不確定。
我的病情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嚴重了,我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會不會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已經犯了很多次病了?會不會有些記憶就是我自己捏造出來的?我抱著頭,覺得全世界都和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