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修搓了搓我的臉蛋,揉到我皺眉怒視他,他才停下對我臉蛋的蹂躪,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柔了聲線道:“睡吧。”
我乖乖地躺下,他也順勢躺在了我的旁邊,幽深的眸子輕輕合上。
我睡不著,就趴在他的身側,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
秦敬修對於我來說,永遠是不同的。
我無數次地反思,為什麼在一次一次地被他傷了心之後,還依舊死不悔改地想和他在一起?
思考了許久,我才覺得大抵是因為,那年少時的情竇初開,一見傾心,讓人終身不能釋懷。
秦敬修比我和南庭高一屆,我們初入大學的時候,還是懵懂無知,天真爛漫的少女,而他已經變成了風靡全校的風雲學長。
一開始我隻是遠遠地看到過秦敬修,並沒有靠近過他,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太了解。
他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出入校園,或去其他地方,都是眾星拱月,萬人圍觀的天之驕子。
一個與我無關的路人甲。
那時候我還是個不懂事,又無知的小女孩,並沒有被這所謂的校園王子牽動了心脈,依舊我行我素,無憂無慮。
南庭從小就和我不大親近,進入大學之後,私以為徹底擺脫了父母的掌控,她也就懶得繼續裝模作樣,經常甩下我去和餘瀾之類的人玩。
我那時候一心沉迷於設計,很少理會外麵的事物,所以導致同學們都覺得我比較孤僻,錯過了開學初期的交朋友黃金階段,我逐漸被核心的小團體排斥在外。
其實對我來說,一個人行動也沒什麼,我有疼愛自己的父親,有一個“骨肉相連”的姐姐,還能每天都做我最愛做的事情,並沒有感到過孤獨。
如果不是有一天下午,我心血來潮地自己出門買了一盒畫筆,可能這輩子就安安穩穩,平平安安地找到一個愛我的,我也喜愛的人,與他共度一生。
形單影隻的少女,不合群的孤僻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校外的一群心懷不軌的人盯上,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父親和姐姐。
我買完畫筆,抄近路回學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南家雖然不是什麼特別有錢的頂級豪門,但孩子被綁架勒索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看著前麵慢慢逼近的三個人,漸漸往後退去,其中一個人趁我不備,繞到了我的身後,我隻得停下腳步,向牆角挪過去。
他們逐漸包圍了我,我的心裏是抑製不住的惶恐和害怕。
看樣子,我一個無力反抗的女孩子,極大地降低了這些人的戒心。
他們選在了一個比較熱鬧的街道旁,也不是什麼月黑風高適合作案的時間段,就對我幹出這種搶劫或者綁架,甚至是撕票的勾當。
彼時正值夕陽西下,一牆之隔的小道上被落日的餘暉照射著,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人們熙熙攘攘地走來走去,遠遠地還能聽到小販的吆喝聲。
我被困在這一牆之隔的僻靜小路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何況他們並沒有給我叫人的機會。
一群持槍的人,想也知道,他們不是什麼普通的混混,我如果貿然開口,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是什麼溫柔的嗬斥,而是冰冷的子彈。
爸爸從小就教過我,遇到事情不能慌。
我被他們手裏的槍支嚇得不敢開口喊人,隻得緊靠在牆上,不動聲色地同他們談判:“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請你們放過我。”
天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麼恐懼,這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可怕的是,他們根本沒有戴麵具,也沒有在自己的臉上做一些掩飾,一旦他們拿到錢,我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的脊背生出了一絲寒意。
帶頭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他看我臨危不懼的模樣,有些賞識地挑了挑眉:“南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乖乖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暫時不碰你。”
我心裏恐慌極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某種希冀,希望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而是圖財。
“這裏有三張銀行卡。”說著我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遞給了那個領頭的人,“一張是我爸爸留給我的生活費,另外兩張是我曆年來的壓歲錢和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總共有八九百萬,你們拿去花,就放了我吧,我絕對不報警!”
我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抬起眼睛看向那個領頭的人。
我絕對不能和他們走,被他們帶走之後下場就難料了,至少在這裏還有逃出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