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推搡之後，綠湖突然抬頭，對他吼道：“好啊，懲罰呀，你想懲罰我！我自己來！”她的綠眸同樣有著怒火，不下於他。
她粗魯地推開了他的手，站了起來，拿起來桌子上的瓷杯，當著他的麵摔碎，清脆的聲音應聲而起，龍天奇不由得眯起了鳳眸。
綠湖麵色必改，繼續拿起身下的瓷杯一個個摔碎，瓷片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終於，龍天奇正色了起來，唇微抿，臉上有了擔憂。她的反應太過激烈了，著對一直以來都是淡然從容的她來說有些不正常，他擔心她接下來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果然，在他擔心之時，綠湖居然對著滿地的瓷片跪了下去。
聽到了膝蓋墜地發出的悶悶的聲音，龍天奇覺得他的心突然揪緊，仿佛她跪在了他的心上。
接著她向前挪了一步，龍天奇都可以想象尖銳的瓷片刺進膝蓋中，與骨頭摩擦著的痛楚。
她疼得皺眉，身體有些不自然地發抖了，可還是一臉的怒火，是發狠地問“怎麼樣，夠不夠！”
此時她腦海中都是他抱著江思語緊張的樣子！她仿佛感覺不到痛了，隻想著怎麼去折磨他，折磨自己！怎麼樣讓他也嚐嚐，那種錐心之痛！
“你，你這是該什麼，簡直就是瘋子！還不快起來！”
龍天奇變得慌張，他甚至忘了剛才他還惡狠狠地吼著她，不舍得地要去扶她。那一聲聲瓷片劃破血肉的聲音聽得他心痛不已，心口都有些抽搐了。
當他的手碰到她的手臂時，她依然地推開了他。
“怎麼？你心疼了？對我是不是對她還要心疼還要覺得不舍？你愛我勝過她對不對！你現在是不是痛苦地想死！是不是啊！你說！”一步步緊逼，他像是受了驚嚇般後退，她則更重重地跪著前進。
她一定要他證明，他對她更加心疼，因為他是愛著她的！不是愛那個冒牌的女人！今晚，他明明差一點就要承認了！
“你別胡說了！不可能，你不可能和她比，你不配！”龍天奇的臉上出現了慌張，他覺得自己的手腳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想要奮力地掙紮，去掙脫。
“你為什麼就看不清楚，為什麼你會對我這樣，你為什麼都不看清楚，在你心裏愛的明明就是我，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你還要我做什麼，你才肯承認！”綠湖說得哽咽，心中湧起了深深的無力感，明明唾手可得，卻怎麼也得不到，那種感覺比全身無力，墜入海底還要讓人覺得難受！
“不是的，不是的！因為你是妖怪，你迷惑了我！我無可奈何！絕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龍天奇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痛苦。“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你的一切都在吸引著我！我抗拒不了！她是我最後的底線！她是唯一能夠解救我的人！你和她不一樣！”
他的眼中漸漸恢複清明，閃過堅定！
“她是我一生所愛，變不了的，不論你怎麼迷惑，都不會變！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在試圖激怒我！不然就算心裏不舍，我還是會下手的！”
用狠戾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他推開她，狼狽地跑了出去。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淚滴在手上，流到膝蓋的傷處，是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