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低眸,有些鬱鬱不歡地說,“是,姑娘,以後都不會了。”
見此,蘇俊急忙道:“姑娘你要怪就奴才,是奴才一直在鬧她,所以”
“下次不允許這樣。”這話表示將此話題結束。
“蘇安,你和李叔大石三人幫我去尋一些老實莊稼人,越多越好,一定要快。”
“好,奴才這就去。”蘇安大口吃完最後一口,與張大頭父子一起離開。
蘇玉姝繼而視線落在蘇陽身上,“你今日去把田地菜籽播下,采兒去幫忙。”前一陣子摘完菜的田地必須要翻新播下菜籽。
“春花你和蘇俊今日到村裏收集火灰以及排泄物,馨兒看家。”
安排好一切,桌上隻剩下張奶媽和蘇玉姝,蘇馨兒收拾碗筷清洗。
被她盯著的張奶媽雙眸略微躲避不敢與她對上。
許久蘇玉姝才道,“奶媽你是我除了娘親之外最親近的人,你撫育我長大,又隨我來鄉下生活,我應該要對你非常孝敬才對,但為什麼你每次所做的事都那麼令我失望呢?”
此刻她不知是原來的蘇玉姝對張奶媽感到心疼,還是擁有現代思想的自己,或許兩個都有吧!
“你以為把我鑰匙給了二叔他們,我成親之後你就可以回到京城了嗎?”蘇玉姝緊盯著她,眉梢輕挑。
她早發現拿鑰匙的人是張奶媽,隻是當時她不明白張奶媽動機是什麼,後麵她思索來思索去才想到。
眼眸的溫度急下降,“我告訴你不會,身為奴婢與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點你永遠都要記住,如果我是你,我就想著如何讓主子舒坦,一來你才活得舒坦,這次我當是還了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下次我不是心慈手軟。”
見她瑟著肩膀,低頭跪在地麵,蘇玉姝冷然起身凝視她,“別家的奴婢你應該也見過,被打全身都是傷,還不敢說半句主子的不是,打死也是賠個幾兩銀子。”她知像張奶媽這般貪生怕死的人,自會知道害怕。
聽聞腳步聲漸漸遠去,跪著的張奶媽這才敢抬眸,熱淚簌簌落下,心間隱隱作疼。
其實早在把鑰匙給紀氏那一刻她便後悔了,然而她又想到遠在京城的相公和兒子,她便覺得自己沒做錯。
下午,蘇俊和春花收集火灰和排泄物擱在田裏。
蘇玉姝薄絲帕包裹著臉頰,隻露出雙眸。
春花手捏著鼻端叫囔,“好臭呀!”
雖然排泄物被木桶蓋著,但尿酸味和大糞臭味仍然臭滿天。
蘇玉姝盯著眼前的三個木桶和堆得像小山的火灰,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排泄物這次這麼少?”
“他們知道姑娘要都不賣,都說自己攢用。”春花怒道。“還有一些坐地起價,一桶排泄物要十文錢,他們還不如去搶。”
“理解。”現在村裏人都知她生活過得是風生水起,眼紅嫉妒也是理所應當。
“排泄物可做肥料,但火灰用來做什麼?”春花疑惑問。
“做肥料。”
這邊人通常都是用石灰、石膏、硫磺、食鹽、鹵水、堆肥、糞丹(包括溷肥和廄肥、蠶矢及其他排泄物、碎骨)等肥料。
但她覺得有些不利於農作物,比如石灰,中和土壤酸性的能力很強,施用方便,但不可與種子、幼苗等接觸,因為溫度高,腐蝕性強,否則植侏易於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