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姝驚異的目光又帶著淡淡的難過,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說的狠話,心裏百感交集,複雜。
她不知道這是對蔣芸娘失望還是為自己難過。
無論怎樣,蔣芸娘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也是對她在這唯一的親人。
蔣芸娘也為了昔日的自己做了許多的犧牲,那麼,這一次換她吧。
蘇玉姝未覺得自己嘴皮如此沉重,也從來沒有覺得什麼話是這般沉重,但她還是說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頂撞你。”
殷家卿見了,眼眸不由深了又深朝蔣芸娘瞥去。
讓這麼倨傲的蘇玉姝道歉,心裏肯定是被狠狠一擊,疼痛不已。
林湘雨還想著多說幾句,卻被蘇永砷阻止了,見好就要收,現在重要是奪產業。“想我這是事算了,行,把你在鄉下的產業交出來。”
蘇玉姝麵無表情,雙眸沉如黑夜,定定盯著蘇永砷看。
恍然間,前廳氣氛仿佛凝結了一般,誰也沒說話。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就要交出產業時,她突然笑了,嘴角的弧線猶如春風裏綻放的蘭花,雖清雅但妖豔。
然而她嘴角的弧線又在頃刻間褪盡,眸中濃濃的寒意,“不可能。”屬於她的東西絕不會交給外人。
“你不給也不行,你未及笄,你名下的產業都是屬於我的。”蘇永砷橫著來,“我是你老子,我自是有幹涉權,明日我就會到鄉下盤點那些產業。”
“玉姝!”蔣芸娘擔心目光朝她看去。
蘇玉姝冷若冰霜的麵容未改,眼眸冰冷的溫度也未稍稍變化,“你以為你到了那就可以動了嗎?我忘了告訴你,早在我要買下田地時我另立了戶籍,也就說我是獨立戶體,我的東西除非是我願意,否則誰也無法來搶走。”
上一世被人背叛,她就覺得錢財才是重要,而且她要的東西都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所以她才花錢思立了戶籍,不然連買奴隸戶名都要掛蘇永砷,而不是她的。
蘇永砷聞言隻差沒吐血,氣急敗壞地指著她,但又不說出連接的話,隻說了,“你……”
“我這也是預防,還有如果你逼我交產業,我就到官府告你去,反正現在京城我的流言蜚語到處都是,也不差我告父這一條罪名。”
殷家卿看到這一出都想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太精彩了,可惜堯雋那家夥不在,要是在,看了此一幕,準為蘇玉姝喝彩。
不過蘇玉姝也是精,陳國除了寡婦或者被休婦才會另立戶籍,她一個小女子又知道要立戶籍。
林湘雨徹徹底底怔了,兩眼睜大又無光。這要是奪不了蘇玉姝的錢財,那她不是救不了來英了嗎?
不行,發財那邊銀子肯定是不出,而她被蘇老夫人緊盯,管事權力都不保了,要是還拿銀子出來,肯定會惹起發財反感,到時蘇老夫人要是對付她的話,也不會幫她了。
而且她也不想就這麼放過蘇玉姝,她手直直指著蘇玉姝,“你真是個白眼狼,做事做到這個地方來,你一早就想著自己本事自己先飛了,不管你爹死活,羅姨娘因為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醫治的銀子都是你爹給”突然話在林湘雨嘴間消失,她腦海裏一個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