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無依無靠的顧夫人不滿說鍾氏，“這都走了，這要是萬一老太爺找錦林怎麼辦？他可是嫡子。”顧世豐這個庶出留下來比較危險。
鍾氏嘴角掛著勉強的笑弧，“大嫂，這男兒自是去做大事，如真要是老太爺有找，我們再派人去喚他們回來不就行了嗎？”而且他們都在，老太爺也不一定會都見。
但她怕說出這話會傷到顧夫人，所以沒說出口。
*
蘇玉姝邁進了房中，顧老太爺坐起身，半倚靠枕頭，一見她，微微泛白的老臉頓時綻放出和藹笑容，向她揮揮手，“過來蘇丫頭。”
蘇玉姝依言走到床沿邊，看著顧老太爺略略恢複了精神，她輕揚微笑，“老太爺沒事就好。”
傅管家搬來凳子，她坐床沿邊，顧老太爺慈祥目光看著她，由衷地道，“謝謝你救了我，我都聽傅管家說了，你花了不少心思吧！”他指得是她千年靈芝和七彩花花瓣。
對視他，蘇玉姝心裏微怔，纖長眼睫微眨了幾下，遮掩住她瞳孔，她感覺到他話是打心裏謝她，如果讓他知道她在救他的過程中有過猶豫，他會不會還這般謝她？
漸漸，心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霾。
總覺得有些沉重。
粉嫩如花的唇輕勾著笑意，非常地淡淡，“其實還好，這些藥都是在鄉下就有的。”
顧老太爺突然恍然大悟，“難道你在上一回有艾草在馬車上，你在鄉下一直采藥嗎？”
“嗯！”蘇玉姝淡應他。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鄉下做什麼，但他如此問，她便如此回答，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鄉下是靠藥材維持生計。”
顧老太爺似乎有些艱難地伸手覆蓋她手背，輕輕地拍了拍，“真是辛苦你了，日後由我這個爺爺好好疼你，好好補償你。”
“謝謝。”顧老太爺雖這麼說，但她心裏多少還是對他有防備。
顧老太爺老眼睿芒撩過，他似乎看出她心裏所想，他微微一笑。
顧順章這時道，“爹，這素青怎麼會跑到您的早膳裏來？這事必須調查清楚，今日是幸好有玉姝在，這事沒成功，他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聞言，顧老太爺銳利雙眸突地一深，“堯雋去哪了？”
“京城裏陸續有官員中毒身亡，堯雋被皇上召見。”蘇玉姝輕聲道，目光清澈卻也清冷，瞄著佇立床沿邊的顧順章和趙昌海。
“竟然有這樣的事，看來這事都是預謀，堯雋被皇上召見肯定也是調查此事。”顧老太爺若有所思地道。
“一下子調查這麼多人案子，這會不會有些吃力，更何況他還要管營裏的事，別人讓世豐幫他，世豐懂文又懂武，兩人合作一定會很快調查出此案子，到時皇上那邊也對此不為難咱們顧家。”顧順章儒雅麵容，雙目老練深沉，如此顯得他極其不搭配，總有說不出的詭異。
蘇玉姝心裏暗暗了然，難怪昨晚顧順章連一眼都沒看顧堯雋，今早對於顧堯雋讓眾人都出去的話，他神色略為不同，原來都是想著趁機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