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清揚告別後,我帶上蔣冰潔和羅平君、吳麗蓉等一行人匆匆踏上了沿海岸線北上的路途。
此次出門北上,是由我向蔣清揚建議的策略,北上到福建和江西交界的山區一帶招募民壯,募集糧草,為今後能夠順利北伐打下堅實的物質基礎。
不過,世事難測,誰也沒有料想到的是,這次我和蔣伯伯的暫別,竟成了他們之間的永遠別離。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我等從福州出發,沿著臨海的閩江向北而行,經過幾天的餐風宿露,艱苦跋涉,一行人抵達一個叫琯頭鎮的地方。
看看天色已晚,眾人已經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十分疲憊,此時再往前行已經不太可能了。
於是我決定暫時停止前行,他在琯頭尋找到一家名叫如歸的客棧,安排眾人在客棧安頓了下來。
晚飯後,我照沿途尼慣例,找來客棧的夥計閑聊。
這種聊天是天南海北的,想到什麼就聊什麼,看似不著邊際的胡談亂侃。
其實,我已經在夥計不知不覺之間,從他口中探聽到了許多對此行有用的相關信息。
此次北上,朝廷給他個司農卿的職務,隻是為了募兵募糧方便而掛的虛銜,並沒有多大的實權,也沒有給他指定固定的管轄區域。
換句話說,就是朝廷給他一個職務,不出一分錢,不出一兩糧,然後就靠我自己去臨場發揮,見機而作。
能招募到多少民壯做兵源,能夠募捐到多少糧草作軍用物資,朝廷其實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完全不是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
我並不如此想,現在的小朝廷實力同強大的北燕對比起來,無異於是小猴相較於大象的懸殊。
如何在這亂世之中,想方設法招募培訓一股強大的生力軍,擁有一支訓練有素、靈活機動的部隊,一直是我盤繞在心頭的一件大事。
現在終於有了這個可以獨自一展抱負的機會,我當然不肯輕易放過。
沿途打尖休息時,我都會找住宿的客棧夥計閑聊上一燕,天南海北的侃上一通。
羅平君卻不理解,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閑情同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侃大山,也不分輕重緩急。
要不是他曾同我一起出生入死過,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他早就同我急起來了。
冰潔自小和我青梅竹馬,兩人性情相投,自然對我的為人有相當深刻的了解。
她當然明白我這種胡聊亂侃的用意,看到羅平君的無可奈何,也不說破,隻是暗暗覺得好笑。
吳麗蓉也是個機靈的姑娘,當然不會認為我是無的放矢,他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也不去詢問,隻是靜靜地陪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經過一番迂回曲折的胡侃閑聊,從如歸客棧夥計的口中,我終於對琯頭的情形有了很清晰的了解。
琯頭鎮地處閩江口北岸,位於連江、馬尾、琅岐三個縣(區)中心地帶,是通往福州的東大門。
在地理位置上,琯頭鎮背山麵海,緊鄰閩江口主航道,距馬尾港20海裏,台灣基隆港136海裏。
琯頭鎮雖然不是很大,可是沿著水路可以北上溫州、上海、青島、大連,南下可以抵達廈門、廣州、深圳、香港,向東出行可以到達台灣基隆港。
看來,沿途考察尋找了許久,這個琯頭鎮是一個比較理想的好地方,將這裏發展起來以後,可以此為訓練基地。
如果能夠在此訓練出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雄師,到時候用來對付凶殘的燕軍官兵,這裏進可攻,退可守,這裏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心裏頭暗暗興奮,看來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天意要讓我我在此有一番作為啊。
回到房間後,我找來羅平君、冰潔和吳麗蓉眾人,向大家說了想以琯頭為訓練基地的想法和打算。
聽完我的初步說明他的想法和打算,羅平君這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我這小子並不是成天隻知找人胡說八道,人家早就在開始籌劃怎麼著手尋找訓練基地了。
他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漢子,心裏不存絲毫芥蒂,當即,羅平君咧開大嘴,笑嗬嗬地說:“我兄弟,對不起,是平君我錯怪你了,原來你早就是在著手準備了。”
“我並沒有說什麼啊?”我假裝滿臉無辜的樣子,“我隻是閑得無事可做,才隨便找哪些夥計聊天的,誰知聊天聊天的,就有了這些想法啊”。
“好兄弟,你就不要再作弄哥哥我了,”羅平君當然知道我這是在糊弄他,有些發急地問道,“我兄弟,你就趕快告訴我們具體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