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羅平君嗎?”寧國忠驚訝的是,自己居然還能夠喊出對方的名字。
寧國忠猛然醒悟道,羅平君是曾經是蔣清揚的麾下愛將,而自己已經徹底背叛了蔣清揚多年,與羅平君早已不再是並肩抗燕的同伴。
“寧大人好記性,沒想到寧都督還能夠記得故人,”羅平君擺了擺手中刀,輕輕向前逼進了一步。
“呀!”寧國忠的一個心腹死士,趁著羅平君說話的當口,舉著刀高高躍起,單刀快如電閃般,直劈向羅平君的腦門。
隻見羅平君身後的士卒手中的勁弩一揚,射過來一杆羽箭,呼嘯著迎上這名心腹死士,噗地一聲,半截箭杆穿頸而過。
身在半空中的死士茫然的棄刀,手中緊緊地握住半段箭羽,瞳孔驟然放大,摔落到了地上。
至死,他都不願相信,這個百勝軍普通士卒的箭,竟然是如此重,如此準。
“不要射,我決定給他們一個公平的機會,隻要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夠勝過本將手中這把刀,你們就全部可以活命,”羅平君驕傲地說。
又有兩個不知死活的侍衛,大聲叫喊著衝了上去。他們跟在寧國忠身邊久了,他們的雙手上,已經沾滿了父老鄉親們抵抗大燕的血,他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不敢向羅平君討饒。
既然羅平君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的刀法無敵,許諾隻要有人勝過他手中的刀,他就放大夥一條生路。有這麼好的條件,這兩個侍衛當然想放手全力一博。
羅平君的身子輕輕的向右側滑了半步。就是這看似半步距離,讓兩個凶殘的投效軍侍衛的刀光,一下子就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然後,羅平君猛地一銼腰,一擰身,刀光如匹練,斜著掃過。一個侍衛的半個頭顱,順著羅平君的刀光飛了出去。
那刀光又輕靈的一轉,飛向另一個侍衛的胸口。刀光輕快之極,沒等那可憐的侍衛稍稍移動下身體,刀刃已經砍破了鎧甲,劃開了他的胸膛。
那個侍衛半跪在地上,從破碎的甲葉下噴湧而出的鮮血,瞬間在山間不平的地麵上形成一個水窪。
寧國忠那些剩下的心腹死士,一個個都麵麵相覷,他們渾身都是汗水,是驚嚇得的抖的冷汗。
眼前這個黑甲將軍哪裏是一個人啊,他簡直就是一個極端嗜殺的魔鬼。他們自問,就憑著他們的身手,是遠遠敵不過這殺神手上那把刀,他們的刀光也遠沒有他的那麼狠,那麼準。
看著眼前的人,羅平君打心眼裏鄙視他們,他根本就看不起他們,這幾個人今天他一個也沒打算放過。
他羅平君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隻要能夠收複萬大齊國的萬裏山河,我羅平君已經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生前評價和身後名聲。
北燕那些可恨的惡魔可以隨便殺人,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屠城。為什麼我們百勝軍,就必須做那支仁義之師?讓我放掉那些劊子手和無恥之輩離開,好讓他們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門都沒有!
“本都督認輸”,寧國忠見逃生無望,隻得解下腰間佩劍扔到了地上,“寧某此刻願意就此束手就擒,望羅將軍念在當年情分,別難為我的幾個侍衛。”
僅餘的幾名死士,見他們的大都督已經拋下了武器投降了,也隻得跟著放下了手中的刀。
羅平君看了看此刻已經垂頭喪氣的寧國忠,又看了看篩糠般打著哆嗦的黃天化,長長的歎了口氣。
還是給你們一個痛快吧,我也不想太折磨你們了。羅平君決定對他們“慈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