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夢鶴的勸說下,羅平君不得不帶著玉英和高夢鶴一起回到軍營中來找我想辦法。
我顧不得責罵羅平君的重色輕友或者罵得其它什麼,隻是連忙辟出一個小房間來,將病重的玉英先安置下來再說。
麵對我詢問的目光,羅平君不待我發問,他便開始主動地給我講起玉英的來曆,講起他和玉英的一段孽緣的前因後果。
羅平君再一次給我講述完了事情的經過後,隻是用一雙失神的眼睛望著我,一個六尺男兒,竟然一副小兒女情態,似乎痛不欲生的樣子,我看了心情都十分不好受。
我看著垂頭喪氣地站在我麵前的羅平君,心裏不禁又好笑,又好氣,又替他覺得有些深深的悲哀。畢竟是生在這個時代的人,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如我一樣,能夠掙脫出這個時代的局限啊。
玉英的身份是相當特殊,是弄權誤國的奸臣吳仁杏的侍妾,這是不錯。可是她的身份再特殊,她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受人欺淩的女人,畢竟她自己也曾對你說過,她是她的父親用來替自己還債而被送給吳仁杏的。
說起來這個女人的身世也是相當可憐的了。遇到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父親,把她當成自己還債的工具,這是她一介弱女子無法更改的事實和悲劇。
她被送給誰也好,卻偏偏被送給了吳仁杏作侍妾,不要說什麼好日子沒有過上幾天,就是苦日子也沒有過上幾天,吳仁杏就倒台了,被押解到了偏遠的南國。
吳仁杏卻大擺排場,即使是在被押送的途中,也帶著一大群的侍妾,大搖大擺地上路,一路上吆五喝六地出盡了風頭。沒有想到的事,這個奸臣自己去弄丟了自己的性命,讓羅平君一條牛皮繩子給結果了。
可憐的玉英,雖然獲得了自由之身,卻不得不南下避禍,躲避戰亂的蹂躪。到了福州之後,誰知她卻又因生計問題而流落到酒家,操賤業過起了迎來送往混日子的生涯。
偶遇了羅平君之後,他們倆人卻因此成就了一段孽緣,原來他們可以從此開始過上幸福生活的。羅平君這小子也開始了金屋藏嬌的生活,因為玉英的特殊身份,他們雖然小心謹慎地不為外人所知,但小日子過得應當還算是不錯的了。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啊,造化弄人。玉英卻意外地給染上了一種可怕的血液病,處於瀕臨病死的邊緣,讓人不得不扼腕歎息。所謂好事多磨,也不必如此作弄他們這一對苦命的鴛鴦啊。
“玉英的病,肯定是有救的,隻是目前暫時還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而已,相信我,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我隻得如此安慰羅平君這個有淚不輕彈的羅將軍了。
高夢鶴聽到我低沉真切的語言,欣賞地點頭,他轉過身來對羅平君問道:“羅將軍,看你如此誠心,老夫這裏倒有一個辦法,不過隻有五成機會可以救活羅夫人,你可願一試?”
一聽有已經有五成機會的辦法,羅平君馬上興奮地站起來,他激動地搓著雙手,顯得有些急促不安地說道:“我願意,我當然願意,請高道長趕快施救。”
高夢鶴又欣賞地看了看羅平君,語氣悠長地說道:“不過有個問題我得事先說明一下,這個救人的法子十分獨特,即使病人能夠順利地救活過來,也很有可能公留下一些相當嚴重的後遺症,比如癡呆、失禁、亂語等後遺症狀。到底要不要采用這種方式醫治,請你先想一想,你可要考慮清楚後再回答我。”
在場的人聽了不禁一怔,聽到有如此可怕的後遺症,即使人能夠救活過來,恐怕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還是不要治了吧,這些情況也太可怕了,對病人自己也是一個相當大的折磨啊。
羅平君微微地閉上雙眼,他靜默地思索了片刻後,馬上斬釘截鐵地回答高道長道:“雖然我明知會有這些情況出現,但是我絕對不希望玉英她就此香消玉殞,我還是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