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拉貢達?!陸遙心中冷笑。怎麼不說你的益達……
懷著如此惡趣味的想法,他快步走進酒吧大門。
一到裏麵,第一感覺,大地在顫抖,妖怪在咆哮;第二個念頭,光彩四射,晃得眼暈。
很顯然,這是個通訊基本靠吼的環境。想找個人,很難。
杵在吧台前看了一圈,陸遙被場子裏派餐巾紙的啤酒女郎吸引過去,他拍下對方的肩膀。
女郎化著妖豔的妝容,穿著曝露,短裙隻堪堪擋住臀部邊緣。
“哦!要酒嗎?百威半打108!買蝦須小吃套裝送四瓶!洋酒有灰雁、黑方……”在這場子裏逛幾年,認識的客人沒有一千也得八百,她一眼就瞧出陸遙是生客。
陸遙也不跟她墨跡,直接從她胸口抽走別著的筆,按出筆尖,他就在她盤子上的餐巾紙,飛快寫下幾個字——老板在哪。
他左手雖無法動彈,但做為一個練武且身經百戰的軍人,單手靈巧的寫字簡直小菜一碟。
女郎的山巒波濤洶湧,也不知墊了多少矽膠。透過她的口型,可以推斷出她在咕噥什麼:“呦!小夥這麼猴急。長得還真俊,姐姐給你打五折哦!”
原來是髒的?陸遙讓了幾步,想擺脫女郎的糾纏,然而她又來拉扯自己的左手,他眉頭挑起來,右手掌背用力甩出去。幹脆來橫的!
“啪”
一聲脆響,托盤和紙巾齊飛,女郎打著旋給重力拋起,又像個搪瓷娃娃狠狠砸到旁邊一張擺滿瓶子的酒桌上。
“嘭隆隆”
桌邊的四人喝得正酣,不期然被這天降之物攪了局,有的一激靈嚇醒了,有的憋著尿嚇潰堤了。酒瓶用具碎了一地,他們也四仰八叉起不來。
時間定格住了,逍遙的人們全都石化,目光齊齊往這邊望來。隨後,音樂停了,彩色搖頭燈不再晃動。
“草!有人砸場子……”
一聲驚蟄般的叫嚷,世界重又躁動不安起來,從黑暗瞬間爆發出光明。
聚光燈照到那張折成幾瓣的塑料圓桌上,一閃,又籠罩住了陸遙。陸遙仰頭發笑:“我找王老板!”
剛還文質彬彬的服務生,頓時化作一隻隻瘋狗,麵露猙獰,三三兩兩就撲咬過來。
酒吧打架是常事,百分之八十的客人都表現得很鎮定,甚至玩味地看著身形單薄的陸遙,或許還都在預算著他能扛住多少打、又能打成什麼樣。
“呼咻……”
“嗬好!!!”
口哨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陸遙一膝蓋將近前的狗東西頂成個蝦仁兒,跑出幾步肩膀又撞飛另外一個,他蹬蹬踏著兩個服務生的後背,縱上八級台階,步伐沒停歇,上到二樓。
剛才他說找老板的時候,注意到有個管事模樣的人下意識往二樓右側大房間望了一眼,陸遙敢肯定,那就是酒吧老板的辦公室。
二樓的服務生也如浪花般拍打過來,陸遙用一隻手,向人們展示什麼叫所向披靡。對付這些雜魚,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傷。
時而有人被按壓在牆壁上,頭臉破裂出血;時而有人從二樓護欄栽到一樓,激起水花無數。
當陸遙走走停停來到辦公室前,整個酒吧裏的客人包括工作人員皆噤若寒蟬,他們不約而同在想,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怪物?
一拳讓把手炸掉,陸遙叫門的方式也是獨具特色,裏麵的交談戛然而止,他推門而進,就目睹林成剛正把一個手掌放在桌麵上,望過來的臉色錯愕中還透著決然。
一位滿頭白發編成五六道麻花、最後攢成個大辮的年輕男子,正握著砍刀,他朝門口瞧過來的眼神也充滿了意外和惱怒。
陸遙麵目冷快結霜,隨手抄起身旁一個手感堅硬的東西便砸出去。“晃當”一聲,林成剛猛地縮回手,大辮子男則讓煙灰缸砸出滿手血,砍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