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調動所有真氣護住周身,一時半會,這些紛湧而至的煞氣也對他構不成威脅。
可是這一個個肉眼可見的怪手包圍在陸遙周身,看得洪老也覺著怪瘮人的,他吞咽了幾下口水:“這,這個是……”
“再網!網住我也沒關係。”陸遙焦急地催促。
一張網不足以完全吸收這些煞氣,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懼怕,可長此以往,非但墨玉會被破壞,洪老身體也得受到殃及的。
事情太糟糕了,洪老隻是一愣後,再次抓起另外兩張網子,接連往陸遙身上拋。
三張網子頓時連同荷花缸都籠罩於其中,在數百顆犀角的作用下,糾纏著陸遙的煞氣已無所遁形,跟愚蠢的小鴨子般,一縷接一縷往犀角裏鑽。
陸遙伸手進缸裏的淤泥內,艱難地往下探尋。此時他感覺這缸水已經不再炙熱了,漸漸變得微溫,還有泛涼的趨勢。
當一張網無力的聳拉下來,洪老便乘勢拾起來,直接丟進火盆裏焚燒。
三張網燒盡時,煞氣終於不再肆虐,陸遙也覺著卸下了沉重的負擔。翹起腳尖,身子前傾,他總算觸及了荷花缸的底部。
放開拳頭,墨玉隨之滑落,陸遙尚未挪出手臂,耀眼的光芒就在缸中綻放開來。
光芒穿透了淤泥,令水麵蕩漾起魚鱗般的景象,襯出了荷葉的青翠與花苞的婀娜。
這光芒凝成一束直透天際,激蕩開上空大片陰霾。
雖然範圍沒多大,卻也使陸遙鬆了口氣,缸裏的水變得清涼無匹,他身上也開始能感受到陽光照射的溫暖。
再望望半空中,他發現晴朗的氣象正在緩緩向外擴散,驅走那灰蒙蒙的光景。
沒有再逗留,陸遙和洪老扛著一把鋤頭來到鬆樹底下。
這次並不用費多大勁,隻需要在鬆樹周邊一圈,掘掉一層厚重而濕潤的土壤,藏好那塊碧玉,再於其上鋪就兩層犀角做的網,就夠了。
煞氣眨眼間便消耗得幹幹淨淨,他們繼續去往下一個目標。
在後廚灶王爺的神龕安上好瑪瑙石,壯大它的火象;假山處拆掉那一排排水銀,用黃玉破它土克水卻生重水的逆局,他們走出長孫家老宅。
喊上兩個司機幫忙,使用修枝剪和人字梯,把攀附在影壁上頭的藤蔓削除掉,再挖地三尺抽走藤蔓的根係。
長孫家上空的氣候終究是變換了天日,令洪老這個不常來的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回想起之前兩次險象環生,洪老也後怕得直擦額頭冷汗:“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是啊!就不知道,那個黃大仙讓人給破了陣法,會有怎麼樣的下場?”陸遙卻還心懷著不小的疑慮。
“哼哼哼!能有好下場嗎?自作孽不可活。這種大陣的反噬,肯定不會是叫黃老頭吐幾口血那麼便宜的……”
對方之前可是意圖弄死自己的,洪老才沒那麼大量,他不懷好意地嘰哩咕嚕了一通。
這樣惡意的揣度,倒引起了陸遙旺盛的好奇心,他眺望了越發清明的景象,咕噥道:“其實應該要去見證一下才對,畢竟我隻是從典籍上了解過的罷了。”
“什麼?陸小先生你說什麼?”
“黃大仙現在在哪個地方?你知道嗎?”
洪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向陸遙。
這樣子,看來又隻能事後得到消息了!陸遙顯得有點沮喪,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長孫明月剛好從車窗裏探出腦袋來,像是才從昏迷中蘇醒的架勢,她有氣無力的告訴陸遙,她清楚黃大仙在濱海有家分公司。
“走!”
在風變得都有灼傷皮膚痛感的時候,長孫明月帶著陸遙和洪老,下車步行來到一個街邊廣告公司模樣的地方。
來之前,長孫明月已經於勞斯萊斯裏整理好妝容,妹妹還留在車上休憩,哥哥她則吩咐司機送去酒店休息。
老宅的情況已經好轉,但到底都是亂糟糟的,還需要好好整頓一番,暫時不適宜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