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到勉強!我現在就把人帶走……”風佛也看得出來,陸遙是陷身於此不自由的。
“別啊!這壽宴的熱鬧,我還沒看過呢。”
“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這小子走脫!”
陸遙和唐赫異口同聲的喊,四目相對,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在半空中交鋒。
風佛微眯起眼睛,聲音猶如臘月寒風吹撫,叫人心頭發涼:“進也進不得,走也走不了。原來這就是唐門對待有恩人之禮,我總算長見識了。”
說完,他擰身就走,步履半分沒猶豫,便下了台階,絲毫不像故作姿態。
唐赫這會真著急了,撇開陸遙,快步追下台階去。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祭壇廣場上許多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將目光投過來,盡皆在疑惑到底是什麼人令唐門下一代候選者如此緊張。
陸遙看上去除了有點小帥,就是個普通人,大家自然略過了他,有人湊上前幾步,有人翹首張望,唐赫正追著一位戴了半邊銀麵具的人物呼喊。
此人背影高佻,氣質淡雅中透著股如出鞘利刃般的冷傲,看樣子生出了點脾氣。應該是被唐門怠慢了的,剛才有聽到些微風聲,大家都如此猜測。
正當大家要將這人物與傳言中的哪位對號入座時,他們三觀又被刷新了。
“唐鈺老兒!我把你親孫送回來了。還不快快過來迎接……”
由高處俯視而下,人頭簇動的階級間,有一行十五人的隊伍正踏上了台階,在暗衛的虎視眈眈中,往這祭壇廣場行進。
帶頭的是一位不滿十八歲的清秀少年,他單手搭著唐敖的肩膀,個頭比唐敖還要矮一截,身板也單薄。
最近傳言中那個綁架唐敖的域外組織,居然敢在唐太公大壽今日,押著人找上門來。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呐?
下方赴宴的人們緩緩散開,維持秩序的暗衛隊伍則漸漸合攏,等這十五人逼近些了,大家才反應過來,這少年形象跟隻長尾巴小鬆鼠差不多,長尾巴即是少年齊腰的長發。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看輕少年。不說他手裏還抓著唐門門主的孫子,就是他身後亦步亦趨著的那個三十歲出頭的美婦,也是個危險的存在。
稍嫌尖削的鵝蛋臉,乍一看是端莊,卻因右嘴角一顆細小黑痣而顯出隱隱的嫵媚。她也是長發及腰,穿著一身幾欲拖地的棗色連衣裙,在唐門這種地下世界一路走來,卻纖塵不染。
陸遙曉得這女人,隻是剛被“獠”帶進引氣的門檻,離“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地還差遠矣,她能有如此效果,不過是衣服上塗了特製的香藥罷了。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故意演無辜少女,搭乘他們車的原身。
陸遙看出女人的這個麵孔,其他人卻認得女人的另一個身份。
“這不是荊湘那邊的母山梟嗎?”
“對啊!聽說她前兩年逃到國外去了呀。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是和這群人一夥的呀!該不會是被那個少年收編了吧?”
“嘶嘶!敢這麼明目張膽出來行走,看來後台很硬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時,少年已經與風佛正麵接觸了。
見到風佛,少年一點也不意外,由於身高所限,他昂頭瞧著那半邊麵具,神情卻是倨傲:“邪佛醫!以你在海外的地位,居然甘願來給唐門當陪襯?!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早知道,我當初就再多花些代價邀你入夥……”
“你身材縮水了!獠。”風佛卻渾不在意對方的譏諷,接著邁步往下走,他也沒把唐赫已經轉移目標於兒子唐敖身上放在心裏。
“獠”可是不依不饒了,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比陸遙彼此更大的仇隙。側身一跨,“獠”就擋住了風佛的去路:“你不是一向在我麵前很盛氣淩人嗎?怎麼這次見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