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啊陸遙!看你現在還能反了天不成。”
老祖宗當麵,褚天南即使再興奮也隻能壓抑著情緒,低聲陰狠地笑著,猶如毒蛇緊盯住陸遙。
褚家家主也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恭謹地與怪老頭保持著五步距離,等候老祖召喚去為陸遙收屍。
眾多手下也本能地長籲口氣,他們明白老祖出馬,絕對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之前一波三折的,還死了個同伴,他們著實直捏冷汗。
褚家老祖的注意力則全放在陸遙忽然放出的這杆槍身上。
這杆槍像極了人的脊梁骨,微有點不規則的彎曲感,與自己所修煉的真氣功法不謀而合,他看著就歡喜。
眼見這怪老頭毫不遲疑抓住冰龍脊,陸遙連忙默念“收”字。然而沒有效果,他一連念了幾次,怪老頭還是好好的在麵前。
隻是,褚家老祖把玩了這杆骨頭槍幾下,就直皺眉頭。
按理說,能夠在陸遙這小子身體上收放自如的東西,必定非凡品。可好半天了,褚家老祖愣是沒發現除此之外的丁點特別處。
連能讓人恢複真氣的那種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東西本來便是連好看都算不上的擺設而已。
“難道還有什麼關竅?”
這樣念著,陸遙發現怪老頭拿懷疑的目光向自己望來,接著視線顯然在他嘴角發現了什麼,對方眼睛大亮,說出一句陸遙感到後怕的話。
“原來是血契!這東西注定歸我了。”
褚家老祖得意極了,舞動雙手道:“我境界比你高,在先天一層已經浸淫多年,完全可以在不殺你的情況下,抹掉你在這東西身上的血契!”
“殺你!反倒會激活異寶護主的規則,得不償失……”說著,怪老頭像看待自己剛出生子嗣一樣,輕輕地撫摸著槍杆。
對方如此作態,陸遙隻覺得雞皮疙瘩直掉,心裏卻暗自罵娘。這冰龍脊到底行不行了,莫非就因為人家比自己境界高,收不得?
怪老頭嘴裏開始念念有詞起來,不說褚天南等人,就是陸遙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聽得出來,這怪老頭念的竟然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真是諷刺!!”陸遙忍不住脫口罵道。你一個嗜殺的老怪物,忽然念起超度惡業、修持本心的佛經來,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褚家老祖權當沒聽見,佛經漸漸進入尾聲時,他右手中指在持槍的另一手掌心一劃。
那掌心便似被利刃切開似的,翻卷出好大一個傷口,帶著濃重腥臭氣息的鮮血噴湧出。
見這就勢塗抹在自己槍杆上的血液色澤,陸遙大駭,才明白怪老頭的做法:“這是心血?!居然利用心經導引心血到掌心。這人物,手段也是高絕……”
緊接著,陸遙反倒發覺一個極有意思的現象。
或許是褚家老祖一生殺戮太重,心血氣太渾濁,或許是早已適應陸遙修煉了《萬相醫經》功法的真氣,感到清新吧,冰龍脊居然向陸遙傳來本能抗拒的意願。
褚家老祖的血沒有直接浸潤入冰龍脊槍體內,而是順勢流向地麵。見此,他並未感到意外,仔細端詳起整條槍杆。
在槍脖子處找到一團外圍泛著綠意的淡紅光芒,褚家老祖眼神又是放光。
陸遙卻心裏一揪,這裏正是自己給冰龍脊滴血認主的契約所在,他隻見怪老頭用那沾滿鮮血的手,並起食指中指在這綠光紅芒上一點。
血契是同自己心意相通的,這瞬間,陸遙感受到有更加凶殘的氣息衝擊著自己的心神。
冰龍脊就有如待字閨中的美人,外頭忽然來了個惡狠狠的粗鄙流氓要破門而入。
美人自然是要頑抗到底,怎奈何身嬌體弱,完全抵不住流氓暴行,兩三次衝擊之後,門終究是破了。
怪老頭的氣血總算是侵入了冰龍脊體內。
陸遙便察覺有一顆濃稠沉重的“血珠子”掉進了冰龍脊的那方空間裏,同時,空間裏也突然出現一點與血珠子相較小兩倍,且分外輕盈的綠光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