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在棺材裏睡了一晚,被河水的氣息侵擾身體,大早上起來又沒東西下肚,胖子隻覺得腸胃糾結。
越緊張,他就憋不住響屁直放,“噗噗噗”聲的,可真叫人哭笑不得,離胖子最近的接待人無可奈何,隻能屏住呼吸。
其實褚峰這屁壓根不臭,然則突然來如此一下,陸遙幾人也不得不退避幾步,與胖子劃清界限,許司苗更是臊紅了臉。
濁氣一經釋放,褚峰的腦子反而變清明了,眼裏似乎捕捉到接待人手裏的一點軌跡,當對方動作停下來時,他眼神猛地泛光。
“請猜!”
“猜?!耍我吧你。你仨骰子根本沒動!”胖子故意高聲叫起,來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平靜,他總覺得這是瞎蒙的。
接待人卻抬頭像在仰望褚峰,神情盡是愕然。他剛才的手段確實把三個骰子都放到一個碗裏,來回轉移,最終又故意的,再次分別放三個碗裏。
他可不會相信胖子這也能瞎蒙出來,畢竟設賭局都為了賺錢,誰也不會無聊到擺著三個碗,沒動手腳,讓客人躺贏的。
對方這表情,褚峰就知道自己是蒙對了,樂得拍拍已經有點平坦的肥肚:“哈哈!那我這算過關了吧。”
“請!請進!”接待人抹了抹額頭,陸遙在一旁盯著呢,他再有想法,也不敢繼續試探小軍神的朋友。
鬧劇收場,褚峰向三人走來,許司苗身為女人,還是有點介意地挪開步子,小熊也是一臉嫌棄,嗷嗷怪叫。
陸遙卻沒在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胖子肩膀。顧長風則衝陸遙眨了眨眼,暗示他,自己並沒有說錯。
陸遙回到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帶頭朝碑林內走。
走進碑林裏,到處都是一個個龜裂或缺角的墓碑,色如森森白骨,旁邊雜草叢生。
墓碑的平台上,都披了一張條紋布,布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古怪玩物,玩物邊上累著高高鵝卵石,最中間則放著一兩樣賭具。
一位位化妝成鬼怪模樣的人物蹲坐在墓碑上頭,他們其中有一些甚至是天生就瞎了隻眼,或者少去半邊腦袋、下巴的殘廢。
許司苗看著感覺分外恐怖,擠到三個大男人中間,瑟瑟發抖,還一個勁把小熊溫暖的身子往懷裏攬,才覺得好受些。
“嘖嘖!好俊的丫頭……”
“花苞兒還沒開,純純的!”
“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鬼墟什麼時候來過如此好貨色。嘿!你們見過嗎?”
“狐媚子倒挺多。勾魂!”
“還有幾手貨……”
“這樣的純貨才夠勁!”
他們看著小丫頭這嬌好模樣,議論紛紛,臉上不掩垂涎之色。這些人都是真正窮凶極惡之輩,陸遙這次並沒有去哄著她。
既然選擇跟了他,有些風險總要去直麵體驗,否則內心不夠強大,又談何自保,去見識更精彩的風景。
隻是,體驗歸體驗。若有人真皮癢癢,趕上來找許司苗晦氣,陸遙就不介意敲打敲打。
有個怪大叔見陸遙看上去比較好拿捏,伸手到他麵前來,企圖越過他來騷擾許司苗。
“小姑娘!第一次來吧。喜歡什麼東西?陪大叔樂一個,大叔都給。”
可怪大叔怎麼也沒料到,調笑的話兒未說完,自己手就給一個鐵銬般的力道給鉗製住了。
陸遙當然認得這人,哼聲冷笑:“三手雞!你還是這麼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嗎?”
“嘿!三手、三手雞。”見這怪大叔另一隻手無力拖在身側,褚峰頓覺好笑。“這不是一隻手的殘廢嗎?哪來三隻手?”
“那是因為另外兩隻手,幾年前已經被你老大廢了!”顧長風知根知底地解釋道。
怪大叔呲牙咧嘴地叫疼,好半天才揉揉有些眼屎的雙眼,透過蒙蒙雨,看清了掐住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