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去了蘇立的病房,醫生也才進去了一會兒。
蘇立才醒了沒多久,醫生正在給他檢查。
蘇母藏在門後,有些不敢進去。
等一聲檢查完了,又叮囑了蘇立一些事情,她才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蘇立見了她,隻是淡淡的一瞥,便移開了。
他望向了窗外。
蘇母緩緩走到床邊,小聲喊道:“蘇立。”
男人沒有動作。
“老公?”蘇母討好的喊了一聲。
蘇立眨了眨眼睫,還是當沒聽到。
見丈夫如此冷淡,比對著她發火還要叫人心裏難安,蘇母急了,上前拉著丈夫的手,“老公,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蘇立麵色冷凝,還帶著一絲蒼白,看起來精神不大好。
蘇母知道丈夫素來疼她,即便此時口頭上說著抱歉的話語,其實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然而這一次蘇立是真的被她寒了心,他轉過頭,將她的手從他身上推開,冷聲道:“出去。”
“老公!”蘇母著急了。
蘇立臉色更冷,心是痛的:“我暫時還不能原諒你,你去告訴蘇哲,我還沒死,蘇家還輪不到他來做主。他要打官司是他的事,不要把蘇家扯進去。”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話,“我還是那句話,他要是打官司,以後和我蘇立就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蘇母瞬間瞪大了眼珠,原本麵目立刻顯現,“蘇立,你怎麼能這樣!”
蘇立一聽她咋呼,腦仁都給吵得疼了,“你出去!”
“我不出去,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就哲兒這麼一個兒子,你不要他,你還有誰來當繼承人?”蘇母尖聲質問,然後胡亂猜測著,說話都不過腦子了,“你是不是外麵有私生子,所以才敢這麼說!”
以前耐心的時候,蘇立覺得妻子孩子氣點兒也沒什麼,他應該忍讓,對她嗬護。但現在聽她如此說,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兒。
“你再不出去,我就叫護工了。”蘇立動怒了。
聽丈夫居然要叫人來趕她出去,蘇母瞬間變身炸毛的貓,拉著蘇立的胳膊死活不放。
原本還有點兒賢淑氣質也蕩然無存,“蘇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腦袋都要被她那尖利的聲音給的鬧炸了,蘇立伸手按了按鈕,很快就有護士過來,強製將蘇母給拉出了病房。
蘇立叫了私人秘書過來,將公司的事情交給了可信之人,同時把蘇哲在公司的職務叫人頂替了。
隻是如今最苦惱的就是那簽了他名字的合同。
蘇立現在還不知道那張合同其實已經被顏朗憤怒的撕掉了。
蘇母被丈夫趕出了病房後,便立刻去了蘇哲的房間。
哭哭啼啼的說了蘇立好一陣,弄得蘇哲更是心慌。
“媽,您別哭了,行嗎?”蘇哲現在心煩得很,沒有蘇家,他還能幹什麼。他不甘心啊,被顏朗那麼一頓揍,還讓他安然無恙,以後他怎麼混。
“你爸都那樣說了,擺明了是不想要這個家了,你說怎麼辦?”
蘇哲眸光閃了閃,眼底劃過一道狠色,對蘇母道:“媽,您現在還有和舅舅聯係嗎?”
“你舅舅?”蘇母聽蘇哲忽然提起她那個流氓哥哥,眉頭皺得更緊了。
蘇哲見母親猶疑,心裏有了算計。
“媽,我好久沒見舅舅了,想要和他聊聊。”
蘇母警惕的盯著蘇哲,想到她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前幾年在另外的市裏犯了罪,被送進了牢裏,最近才出來沒多久。
上次見他的時候,她瞞著蘇立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做點兒生意,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丈夫不喜歡她那哥哥,她不敢明著來往,但那畢竟是親生的哥哥,她說什麼都要好好照拂一下。
因此,聯係方式自然是有的。
“你找他做什麼?”蘇母問。
蘇哲挽住蘇母的胳膊,放輕的語氣,求道:“媽,我就是想見見舅舅,您就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吧。”
“真的?”蘇母瞧著蘇哲與他親近,心下舒服了不少,她哪裏經得起蘇哲軟磨硬泡,終究還是把她哥哥的聯係方式給了蘇哲。
等到蘇母離開後,蘇哲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他掏出手機,將從蘇母那裏弄來的手機號碼輸了進去,撥通。
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
“喂,是舅舅嗎?我是阿哲。”
“哦,是阿哲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說話的人,聲音粗得好像沙沙的風聲,對於蘇哲的電話顯得有些驚訝。
蘇哲勾了勾嘴角,臉色透著詭異的冷,“舅舅,您有空嗎?這麼久沒見,侄兒想請吃頓飯,您看明天怎麼樣?”
“好啊,好啊!”那頭的男人欣然答應,“咱們舅侄兩個也該好好聚聚才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就你爸那個老頑固,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