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十步臉色蒼白,看著老道姑聲音微顫道:“二姑,你這般做法,到底是為何?”
朝暮看著那名老道姑。沒準備動用日月冊或者日耀,而是握住了一枚劍符,更精確的是一枚劍書。
烽火連三月,劍書可救命。
他知道,就算自己這些再如何拚命,也不及老道姑的一根手指,隻能希望這封信能飛回十二樓五城鄭
那裏有落無痕,至少他不會允許在自己的地界上發生這樣的事情。
數道極輕微的湮滅聲,向遠處飛去的警訊傳書還來不及出光芒。
便就此消失不見。
朝暮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等級數的強者,直到此時才知道,原來他熟悉的關於戰鬥與人心的計算推演,在這些人麵前沒有任何意義,這些人已經越了世俗,又怎會被世俗智慧所困?
朝暮握緊了手裏的劍書,心情微沉。
便在這時。似乎被遺忘、在老道姑眼中已經是個死饒苟十步忽然動了起來。
他在結界中極其艱難、緩慢地轉身,然後慢慢地抬起了手裏的裂電。
他距離朝暮有些遠,離老道姑最近,感受到的滅絕氣息也更清楚,承受的壓力最大。
當朝暮、做好戰鬥準備的時候,他還在與那道壓力抵抗。
最後,他終於轉過了身,舉起煉。
要麵對老道姑這樣恐怖的強者,要戰勝對死亡的然恐懼,朝暮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即使他還不知道老道姑這樣做的原因。
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消耗光了所有的氣力與精神。
直麵著老道姑,他的身體不停地擅抖,看著就像是重病初愈,他手裏的裂電也同樣如此,看著搖搖欲墜。
他已經表現的足夠勇敢,但這樣的他還能怎麼戰鬥,還能怎麼出刀?
老道姑第一次正眼看了眼苟十步。
她的眼事流露出無窮無盡的嘲弄與輕蔑。
按道理來,這種級數的絕世強者,不會對年輕的晚輩如此羞辱。
但她今就是來報複為了無量宗多管閑事的玄宗的。
苟十步的臉漲的通紅,有些稚嫩的眉眼間現出一抹決然,大吼一聲,雙手握著裂電,便向老道姑斬了過去!
朝暮的身影驟虛,動用乾坤位移,帶著空氣中的點點水汽,搶到了苟十步的身後,雙手一緊,便準備把劍書送出。
“畫淒涼,你大爺!”
放在平時,苟十步再如何驕橫,也不會對這位老道姑罵出這樣的髒話,因為老道姑的身份地位實在太高,還是他的二姑,不過,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二姑,隻是當年師父帶他見過一次。
對她或者不會有什麼尊敬,至少也會有些忌憚,但他這時候毫不猶豫地就這樣罵了出來,因為他想刻意激怒老道姑,分散老道姑的注意力,因為他這時候很憤怒和害怕,以至於忘記了害怕。
然而苟十步的裂電如何能夠擊中老道姑?
他怎麼可能勝過這位老道姑?
以人類修行界的標準判斷,苟十步的境界已經守元,但他根本沒有可能山老道姑。
鋒利的裂電刀,像柔弱的柳枝般,被鎖在空中的寒風裏,根本無法落下。
老道姑看著那把裂電,似乎認出了來曆,微微挑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