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第二次想起了蘇起。

那個男人若是知道她在遭受這些毒打,會怎麼做呢?

她沒有呻吟,甚至於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隻是悶悶的承受這一切。可笑的堅持,雖然怕死,但是,卻硬是不肯吭一聲。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沒有搖尾乞憐這一說。

隻是她心裏卻恍惚有個想法。

若是讓蘇起知道這些人對她做了什麼。這幾個人一定會不得善終的。

她若是出去了,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叫蘇起幫她報仇,將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去。讓他們也嚐嚐這樣的痛苦。

第二次挨打,是因為困了一天一夜,這些人還沒想到混出城地方法,向昀景將廖城布置成鐵通一樣。連隻螞蟻都混不出去,那些人更出不去,隻能被困在這家小小的客棧裏,躲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窖裏。

她知道,那幾個人之所以還沒直接殺掉她,不過是想留著她作為人質,實在不行用她做擋箭牌混出城去。

所以,作為人質,她隻要是還有口氣活著就行。受點罪遭點苦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些人沒有手下留情。他們很放肆自己的暴力行為。

她倒是慶幸,那些人沒有起其他的念頭。

若是真的遭遇了那些,她想,就算是不死,她也要去死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的她已經鼻青臉腫不像樣子了,那些人就算是本來有興致看見她的模樣,也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她再一次想到了蘇起,她想到了蘇起的那一次謊話。

那可是彌天大謊,讓她當時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她不是沒想過死,可是,轉念之間,她就想到應該用這些東西換一些更劃算的利益。

所以,她和蘇起談判了。

談判的結果完全有利於她,可是,在她看來,那是一種狼狽的落敗。

隻是落敗的她雖然心灰意冷,但是,“死”這個念頭也不過是在她的腦海裏飄過了那麼一次,就再也沒出現過。

最後昏迷之前,她想起了蕭子衿,可是,那個身影就像是那個“死”的念頭一樣,隻在她腦海裏一晃而過,她當時就剩一個想法了。

蘇起那個混蛋,也不知道臨死之前還能不能看到他。

她沒想到,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混蛋的臉,確認這是真的,這不是夢,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泉水一樣流出來。

她想到了自己的苦,想到了自己的怕,想到了昏迷之前的那個念頭。

她還是再一次看到了這個混蛋的臉。

還有那種熟悉的眼神,以往讓她覺得厭煩,沒有招架之力。避之唯恐不及。

現在,隻讓她覺得委屈。

真真的委屈,從來沒有過的委屈,比被這個混蛋逼婚的時候還大的委屈。

她哭,沒有緩和的聲嘶力竭的哭。

哭的蘇起心疼不已,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一開口不過是那幾個簡短的詞語。

作者有話說,這些算是葉迷棠的內心戲了,我不知道和不和大家的口味,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提出來,不過還是要說,內心戲真的好難寫啊,這完全是刪刪減減之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