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和向昀景帶著栓子一起去了客棧,客棧的老板娘看到栓子進屋,立即開口好一痛罵:
又要衝上去打人,卻被隨後走進來的向昀景和李威給嚇住了。
兩人軍裝筆挺,眼神淩厲,一身殺氣。
她一個婆娘怎麼會不害怕,立刻想起來了,栓子就是被這夥人帶走的,當下連忙擺出一張笑臉,叫了長官。
李威沒說話,說話的是向昀景,也不過多綴敘,隻說督軍看著孩子順眼,想要帶在身邊,留給他們一筆錢,以後兩不相幹。
向昀景留了心眼,沒有說這孩子跑出去送信了。隻是怕這對夫妻知道孩子會有筆錢反而糾纏不清。
孩子跑了之後,這些人就找到了這裏,夫妻倆自然有所懷疑,隻是看到兩人一臉肅殺,再加上幾句威脅的話。立刻就蔫了。
人家說的沒錯,窩藏歹人的是他們,人家沒治他們的罪就已經是萬幸了,更何況還留下五百塊現大洋,隻是領走一個孩子。
老板娘比老板要精明許多,沒等老板開口,就連連點頭同意了。
到底是親兒子,老板還有幾分猶豫,可是,當五百塊現大洋擺到麵前的時候,他們就顧不得兒子不兒子的了,隻顧得上看麵前白花花的銀元了。
葉迷棠借著宅子裏的電話打回了欒陽城。
知道了荷姨娘的事情,不免一陣唏噓,隻是到底還是兄嫂後宅的事情,她也管不得許多。
該說的說了,該提點的提點了,剩下的事情她顧不上。
祿叔心裏猶豫半天,還是將米行的事情說給她聽了,包括蘇督軍所做的一切,隻是隻字不曾提過蕭子衿的事情。
老頭年紀大了,事情看得多了,經曆的也多了,心中對是非黑白自然有自己的看法。
雖然自覺不偏不向,但是,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偏向。
掛了電話的葉迷棠呆呆的坐在那,好長時間都不言語。
蔓兒心生疑惑,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卻也不敢貿然打擾小姐,隻能等著小姐自己回過神來。
可是,等著等著就看見她家小姐的眼睛濕了。
蔓兒正想說話,葉迷棠已經站了起來:“扶我回去吧。”
連神色都恢複正常了,好想方才蔓兒看到的都是錯覺。
小丫鬟甩甩腦袋,撅著嘴思量著,小姐方才到底是哭了還是沒哭啊?
隔著一道牆,兩個養傷的人。
蘇起是個躺不住的,隻能琢磨著一些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隻是想著想著就很快就從公事上琢磨到了葉迷棠的心思上。
越想心裏反倒是越慌,葉迷棠的一舉一動完全脫離了他的設想。
是他的策略出錯了,葉迷棠的心思本來就不在他的身上,原本也是被他脅迫的,現在,他說放手,人家順水推舟,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蘇督軍心下好生懊惱,早知道會這樣昨天晚上他就應該順勢而下,而不是因為葉迷棠的那句“你以後有我”頭腦發昏,選擇什麼該死的以退為進。
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現在再想收回之前的那些話豈不是讓葉迷棠更加輕看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