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
季諾猛然的從睡夢中驚醒,後背上出了一層的汗水,黏糊糊的。
眼裏還沒回過神來,就摸著腹部,平坦到空蕩,什麼也沒有。
夢裏的記憶和感覺依然那麼強烈,她死死的抓著衣服,身上在顫,兩年了,都出獄兩年了,依然每天都在做一樣的夢。
成型的孩子,小胳膊小腿血淋淋的樣子,至今都糾纏不休。
恨啊!
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季諾死死的咬唇壓住情緒,接通。
那邊是王姐的聲音。
“小諾啊,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啊,這機會可不等人啊,要是行的話,現在過來打個照麵,要是不行的話,我就找別人。”
季諾的喉嚨發幹,下意識的死死的抓著手機。
眼底的情緒翻湧了無數次,愈加的黑濃,才沙啞著打斷了那邊的喋喋不休,“我現在過去。”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緊接著就是抑製不住的喜悅,連連說了個好,這事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幾十平的小出租房裏,就簡易的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其餘的擺設什麼也沒有。
大概是在監獄裏呆習慣了,季諾每次起床總是下意識的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回過神來才覺得好笑。
抽屜裏還剩下當初在監獄裏做工的幾百塊,現在花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不得已,也不會選擇這種工作。
等到了宴色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王姐焦急的在門口打轉,看到她過來,才著急的拉著她的胳膊,“姑奶奶啊,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的話,這筆生意咱就真的沒法跟你做了。”
季諾的秀眉擰了擰,不是很適應跟別人的肢體接觸,勉勉強強的帶著笑容,把手臂抽回來。
“是不是隻端酒就可以?”
她在監獄受慣了欺負,眉眼之間的驕傲早就消磨,剩下的多是唯唯諾諾。
王姐眼裏精光一閃,附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其實啊端酒呢,累死累活就那麼點工資,可你要是能哄得顧客開心了,多買酒的話,提成你可是純吃不少呢。”
這話說的含糊曖昧,可其中的意思卻是很清楚。
畢竟在夜場陪酒的,再單純能夠單純到哪裏去,要是放得開的話,自然用身體換來不少的東西。
“我隻端酒。”
在王姐的手準備抓過來的時候,季諾下意識的後腿兩步,垂眼低聲的說道。
看著她這副樣子,王姐氣的說不出來話,敢情這大半天的暗示都白費了。
臨走王姐還嘟囔了幾句,白長了一張秀氣的臉。
安排工作的人,把一提酒擺在她麵前,眼裏有些不屑的說道:“這個送到對麵那個房間去,要是能多推銷幾瓶的話,提成你吃六成。”
全程她都沒抬頭,溫順安靜的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門被推開。
裏麵嘈雜的聲音霎時的充斥了耳朵,震的耳膜都在疼。
她沒推銷的意思,隻是把酒放下,就轉身要離開。
可才轉身的時候,整個人就被拽住,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
那個男人的手還不老實,笑哈哈的亂摸索,“要不陪爺一晚上,錢少不了你的。”